叶崇磬转头看看董亚宁,两人对视一眼,先后走进院中。
叶崇磬问:“记仇呢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崇磐自己开车,是第一次见到崇磐车子出现这里。虽然是意料之外,倒也算情理之中。
董亚宁撇了下嘴,反问:“你是不用记,到时候公司里给他小鞋穿就行,是吧?”
叶崇磬也照样“哼”了一声。
“得,就我小人,睚眦必报。”董亚宁说着,把毛球拎起来,“太脏了,进门就得洗澡。”
“不用。不怕。”叶崇磬开了门。
“不用?”董亚宁怪声问。
叶崇磬被他这么问,反而有些不耐烦皱皱眉,挥手示意他些进来。
董亚宁于是把毛球放下,说:“嘿……我还以为,照你这脾气,差不多也得给找个人专门跟着收拾毛球儿呢。”他见从来规整好洁叶崇磬任由旺财和毛球门厅地垫上打滚儿蹭着爪子上水,视若无睹一般,倒先进了餐厅泡水了,惊奇跟进去。
叶崇磬把杯子推到他面前,问:“要喝什么酒?”
“有什么?”董亚宁坐下。有阵子没来叶崇磬这里蹭吃蹭喝了,坐下来这个惯常位置上,还是那么舒服。他慵懒晃了下身子,喝口热茶。缓了口气,只觉得腹中饿。
叶崇磬开了冰箱,让董亚宁自己选要吃什么,董亚宁指了指那一整盘片好火腿,说:“就这个吧。”说着便自己动手端过来,托手里看着那漂亮花纹,啧啧两声。
肚子咕咕叫很响,他揉了揉,也没洗手,先拿起一片来,嚼了嚼,说:“哦哟……正宗伊比利火腿……就这么随便放进冰箱里,就这么随便一吃,暴殄天物啊……应该真吃不出那佳味道来。”说着,却又捻了一片。
“没预备给你这无赖这么吃。”叶崇磬打开酒柜,拿了酒出来,另取了两只酒杯。
董亚宁刀叉就位,看他倒酒,拿了一杯过来,问:“你也喝啊?”
叶崇磬坐下来,说:“吃东西也堵不住嘴。”
董亚宁咕哝了一句,说:“烟酒量都见长啊,悠着点儿。”
叶崇磬晃了下颈子,说:“悠什么悠,等会儿倒头就睡。”他已经两宿没睡过觉了,此时到不觉得困,这是种反常亢奋。
董亚宁拿着酒杯,碰了下他杯子,默默吃着盘中火腿,直到吃光,才赞了句:“好东西。”
“我们这位常务副总,只要出差去西班牙,什么也不带,就背条火腿回来。”叶崇磬说。
董亚宁微笑着,喝着杯中剩下酒。
他仰起下巴,脸上一道长长血痕很是触目。
叶崇磬留意到。董亚宁脸上有伤是常事。但这条伤与旧伤,几乎是对称位置,他暖光下仍显得极白脸上,仿佛过往与现时就那么交错一起了……他见董亚宁酒杯空了,拿起酒瓶来,晃了下,问:“还喝吗,有伤呢。”
董亚宁将杯子推过来,摸着这道血痕,嘶嘶吸口凉气,也许是炎,伤口还真疼,不过他嘴上是不肯承认,说:“这也叫伤?酒来!”说完,忽然重重打了几个喷嚏。
叶崇磬说:“别喝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