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向左……向前!”
随着陈长生口中所说出的一个又一个方向在帝都之内左拐右拐,当时间一点一滴悄然流逝,赶着马车在帝都之内转了近小半个时辰之后,孙靖忠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长气。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车厢里坐着的这位陈公子,他只是漫无目的的想随便在这帝都之内逛一逛,顺便散散心,毕竟今天上午就这么被无端卷进一场凶案之内,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事实上,当这辆马车停在一栋三进出的宅院门口处之前,孙靖忠的心里仍然还抱着这个念头。
但是,随着身后车厢之内的陈长生口中喊出了一个停字之后,他这才现,自己真的是想错了。
“陈公子,就是……就是这里?”
说句实话,看着眼前这栋虽然显得陈旧了些,但内部空间确实足够宽敞的院子,孙靖忠确实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就在之前这位陈公子喊出了一个停字之后,便对他讲了这栋院子是他的,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到这里来寻他。
这件事看起来确实有些诡异,因为今天早上,就是他被江月柔派去天勾坊内把陈长生给接到帝都之内的。
也恰恰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孙靖忠很清楚,今天早上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赵大龙、张云海这两个人,还在天勾坊内。
要说这栋院子是早就已经被陈长生提前买下的,那他没理由不知道这里该怎么走,直接报个地名,自己就能把他给带到这里,哪里还需要对方说朝哪个方向走?
“看来,应该是昨天之前,这位陈公子就已经派这两个软骨头在帝都内买好了这栋院子。”
买栋院子而已,这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故而随便在脑子里给自己寻了个解释之后,孙靖忠便坐在马车御手的位置上阖起了双眼。
他是江府家仆,自然知道江怒为什么会派他来跟着陈长生。
虽名为保护,但这种所谓的保护,实际上也是一种监视。
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此人已经和自己以及大小姐三个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种局势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帝都之内消失了个无影无踪,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更何况,在三人还没被刑部传唤过去问话之前,江怒已经在北镇抚司衙门里简单问过了一番案情,但那只不过是问了个大概而已,具体的细节因时间太短,还尚未来得及过问。
在那一场凶案之中,因为受江月柔之令,孙靖忠在第一次出场的那位黑衣人击杀四名轿夫的同时,就已经飞身冲出与其交手,至于那第二位出场的黑衣杀手,他却是根本没有半点机会分心去关注。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生死胜负悬于一线,他就算是想分神也没那份本事,因为他克服不了自己的本能反应。
而江月柔却又只是一位六鼎巫兵,论修为远不如陈长生,所以若想真正得知这场凶案的具体细节,恐怕最后还要着落在陈长生的身上。
试问,在自己女儿极有可能会成为替罪羊的风险下,江怒又怎么可能会让陈长生就这么自己一走了之?
“孙兄,你不一起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