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信,那就表示自己那位父皇,一直以来都在说谎。
若是不信,可看着眼前桌案上所摆着的那部古书,以及放在古书旁边的奏章……殷受辛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因为……他真的找不到理由不信。
“国运……”
嘴里反念叨着这两个字,半晌之后,这位大商王朝的六皇子,终是满脸疲惫的挥了挥手臂。
而在见到这个动作之后,江怒顿时知趣的退出了这座青玉殿外。
该说的都已经说到,该呈上去的东西也已经呈上,如今……事情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还真就已经与他这位北镇抚司指挥使没有什么关系了。
事情或许会朝好的方向展,或许也会向坏的方向展,但这些事,又与他江怒何干?
之所以要来这青玉殿中求见殷受辛,他所为的,也仅仅只不过是让自己和自己的女儿,能够从这两天所生的几桩凶案里抽身而出罢了。
至于其他的,江怒确实并不怎么关心。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子高的顶着,在自己没被砸到之前,不需要费那份心思去想着该怎么顶。
论修为,论官位,在这大商帝都之内比他江怒高的大有人在。
不管国运之说是真是假,不论这位六皇子信或不信,只要不再让自己的女儿被牵到那两桩凶案里,这对于他而言便已然足矣。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引出其他事端,他江某人的北镇抚司大狱里有的是人犯要审,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如今,虽说青玉殿里那位六皇子并未明说,但从对方的动作中,江怒却完全可以松一口气。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那两桩凶案进展到了这一步,基本已经不需要他再多做什么。
如果自己所有推测属实,在未来这段时间里,于那九条长街之上,还会有六起凶案生,而且人死去的时间定然是在整时三刻,那么……他就真的能够休息了。
事情若真的展到那一步,连大商国运都敢算计的家伙,自然轮不到自己这位小小的北镇抚司指挥使来处理。
毕竟,从职能上来讲,自己这位正四品的北镇抚司指挥使,只有审讯之职,而并无搜捕、缉拿之权。
若这世间真有国运这种东西,而且如那部《九州堪舆志》上所记载般,可镇、可剥、可夺……似那位隐于幕后策划出连场凶案的幕后黑手,就算将其称之为****,也丝毫不为过。
既然是****,那自然需要国士才有资格去抓。
而这大商王朝的国士……总之是谁都可以,只要不是他江怒就好。
不过,当走出青玉殿,并朝皇城之外走之际,江怒心中却也隐隐猜到了后续的事态会如何展。
奏折已经递了上去,那部古书也呈给了如今主掌朝政的六皇子,就算他要缉拿策划几起凶案的那位幕后黑手,最后……恐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都会着落在玄鸟卫的手上。
毕竟,那只卫队,向来做惯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