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将临。
长洲县城复又归于寂静,陷入一片漆黑。
乌云遮月,繁星隐匿。
远远看过去,长洲好像一座死城,悄无声息。
两盏气死风灯笼在风中摇摆,灯火忽明忽暗。长洲县衙外的长街上,冷清清半天看不见一个人影。
县衙里,漆黑一片。
几乎所有的烛火都被熄灭,静悄悄令人心悸。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窜出,沿着石径飞奔。他似乎对县衙里的道路很熟悉,一路几乎不停顿,直接穿过门庑,进入了花园。此时,已经快到半夜。县衙里的人们大都已经休息,花园里不见人迹。那黑影藏在一排灌木丛里,观察了许久后,确定这花园里没有什么人,于是又窜出来,循着湿涔涔的小径跃上了门廊。
他落地悄无声息,好像一只灵猫。
弯着腰,来到了书房的门口,蹲在门口,左右又观察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取出一把钥匙,在门锁上捅了两下,只听喀吧一声轻响,那口锁随即被他打开来。
把锁取下,然后又轻轻抽走了房门上的锁链。
他再次确定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而后探手把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身形跃起,进入房间,他立刻又关上了门。这屋子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似乎对屋内的情况了然于胸,三两步就来到了一个箱子前,停下了脚步。
伸手。放在箱子盖上。
那箱子很长,也很宽。
他伸手推了两下盖子,现那箱子上还挂着一把锁。
于是,他再次取出那一把钥匙。捅进了锁眼中,扭把两下,就听到咔的一声轻响,锁簧弹开。把铜锁取下,他慢慢把箱盖打开。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箱子里竟然是一个人!一个身材短小的男人……在他打开箱盖的刹那,箱子里的人也抬起手来。那手上是一把羊角匕,薄如蝉翼,刃口更流转一抹蓝色的幽光。
“小贼,你可算来了,憋死你家丑爷了!”
伴随着短小男子的一声轻喝。羊角匕划出一抹弧光。
那人反应很快,在现情况不妙的时候,身形已向后翻滚,同时狠狠把箱盖砸下。
蓬的一声响,那箱子盖被里面的人一掌拍碎。
短小男子从箱子里跃出来,另一只手上,也多出了一口羊角匕。
他双手持匕。从箱子里跳出来以后,一个懒驴打滚,便到了对方的面前,双刀舞动,两抹冷芒乍现。
不过,对方的手里,也出现了一口刀。
刃长一尺,犀牛角制成的刀柄。乍看过去,似乎是一口小横刀。但仔细看就会现,这口刀的式样,和小横刀还有些细微的差别。他一手推在刀背上,向外封挡。
铛的两声脆响,羊角匕劈在了小横刀上,短小之人身形后退两步,而后又再次扑过来。
这漆黑的斗室中,伸手不见五指。
两个人的视线都不是很好,却拼斗的极为激烈。
两人都是凭借着感觉出手,也更加险恶。片刻后,短小男子出一声闷哼,手中的羊角匕铛的掉落一把。他连忙后退,但对方却没有迟疑,纵身向窗口跃出,蓬的一声把窗户撞碎。从窗户里窜出来,他在地上滚了两圈,翻身就要站起。
可没等他起身,一个黑影从屋顶跃下。
他行动快如闪电,手中则是一口短剑,上前一招仙人指路,剑光吞吐。
“富贵,小心这家伙,会使暗器。”
屋里的人高声提醒,而屋外的人则沉声道:“丑儿,放心吧,使暗器我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