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暐也点头笑道:“六郎所言极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打开地宫,起出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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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山岛。厥妃观。
杨守文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醒来时已是月满厥山。
他还有些昏沉,只是肚子里饥火中烧,有些难以忍耐。虽然不太想起床,但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是一间很干净,整洁的禅房。
屋子里的家具挺简陋。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女儿家的房间。
厥妃观不大,只有一座建筑。
前面是厥妃殿,后面就是禅房,应该就是明十三平日里居住的地方……屋子里,黑漆漆的。隔着窗户,可以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但那声音并不是很清晰。杨守文也听不太清楚。不过他能够听得出来,那说话的人是费富贵和杨丑儿。
从床上下来,杨守文点燃了油灯。
日间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仔细打量过这房间。
如今清醒过来,他仔细看了两眼,脑海中却不经意的,浮现出了明十三那张冷艳的面容。
想她作甚?
杨守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明家没什么好人,从明秀到明十三。似乎所有人都变得模糊起来。杨守文觉得,自己好像牵线木偶一样的被这些人操纵,细想起来,实在是令人心中不快。
笃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
杨守文走过去,把门打开来,就见吕程志站在门外。
“先前看屋里亮了灯,所以就过来查看……阿郎,睡得可好?”
“还成,只是肚子有些饥饿。”
“哈哈哈,就知阿郎醒来会饥饿……十七郎在山上猎了些野味,还用这太湖的鱼,熬了一锅鱼汤。如今滋味正好,阿郎倒是有口福,要不要给你取来食用?”
“正好,我觉得现在能吃掉一头牛。”
杨守文也笑了,迈步走出了房间。
循着过道,两人来到了后院。
杨丑儿和费富贵连忙上前行礼,杨守文摆摆手,“去前面那些吃食来,我在这里和八郎说话,待会儿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还有,不要在观内开荤,免得惊扰了神灵。”
“喏!”
费富贵和杨丑儿忙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吕程志把一个酒葫芦递给了杨守文,在门廊上坐下。
杨守文吃了一口酒,也坐下来,轻声道:“咱们忙过来忙过去,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明家在暗中操纵。”
吕程志笑了,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怎么,你不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那些安南人是如何在苏州藏匿了踪迹?
一开始,我以为是朝中有人在暗中相助。
可是,当我现这些安南人居然和倭人勾结,就感觉不妙。
自龙朔三年,白江口之战以后,虽然倭人向朝廷请罪,朝廷也原谅了对方,可是说实话,朝廷对倭人始终存有提防。这也是自总章二年以后,倭人不再派遣使团的原因。如果是朝中人帮助安南人,绝不会让倭人牵扯进来,而是会加以防范。”
“倭人?”
那姚三郎的身份,杨守文并不是很清楚。
姚三郎被拆穿身份的时候,杨守文已经离开了长洲。
吕程志当下,把姚三郎的口供向杨守文详细复述了一遍,令杨守文不禁大吃一惊。
倭人狼子野心,杨守文自然知道。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那倭人在唐宋时期,对华夏还是非常恭敬,好像孙子一样的前来拜见。没想到……这倭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对华夏的窥探?
虽然这一次,他们窥探的只是五牙舰船的图纸。
可要知道,他们之所以想要得到造船图纸,是因为他们在白江口之战的失败……
这是一个极其善于学习的民族。
当他们学会造船,能够掌握大型舰船的工艺之后,谁又能保证不会生出其他的想法?
想到这里,杨守文突然产生出一丝警惕。
历史上,倭人在唐朝时期数次派出遣唐使学习,这只是明面上的学习。
大唐的包容,使得倭人逐渐拜托了野蛮人的习性,并由此逐渐强大……
历史上那个号称传播了华夏文明的鉴真和尚,杨守文前世就觉得他的行为非常古怪。
那鉴真和尚是律宗南山宗的弟子,也是日本南山律宗的创始人。
当时佛教在华夏尤为兴盛,可以说大乘佛教也好,小乘佛教也罢,其根本都在华夏。可是这位鉴真和尚,却异想天开的要去日本留学。先后六次请求东渡,甚至最后不惜偷渡东瀛……弘扬佛法?对这个解释,杨守文并不是非常的认同。
可如果……
历史上的鉴真,似乎是自幼出家。
这本来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可联想到无畏禅师的事情,让杨守文有了一种猜测。
“神慧藏身灵宝寺,我本以为那智济和尚是受苏家所托,才把他收留。
但是,苏家随后撤离,让我也产生了一丝疑虑。苏家撤离,也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暴露了身份。按道理说,智济和尚应该坦承才是,可到最后,他都是一言不。
这也就让我有了一种猜测,让智济和尚收留神慧的,另有其人”
“好了,不要再说了!”
杨守文突然打断了吕程志的话语。
他站起身,轻声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明家!呵呵,我相信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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