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渡船穿行,显得格外忙碌,呈现出一派热闹景象。
“什么时辰了?”
杨守文唤来负责警戒的杨十六,低声问道。
“刚过了寅时,天就快亮了。”
“桓道臣回来了没有?”
“尚未见踪迹。”
两人交谈着,忽听得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杨守文忙扭头看去,就见一队骑军飞驰而来。为一匹马上,端坐的正是桓道臣。
在桓道臣身后,还有几名军卒。
这些人一直来到了杨守文的面前,桓道臣勒住战马,甩镫离鞍。
“这位就是李司直,还请几位辛苦一遭,通知渡口。”
几名军卒闻听,笑着点头应下。
他们并未与杨守文寒暄招呼,而是拨转马头,向渡口行去。
“李君,幸不辱命。”
“孙长史同意了?”
“孙处玄见了李君印信和信物之后,便表示愿意配合李君。他说:李君既然是奉旨而来,必然是有秘密任务在身。他身为地方官吏,不便与李君接触,所以就不来相见了。若李君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他都会听从调遣,请李君只管放心。”
这孙处玄倒是一个聪明人,更知晓轻重。
杨守文其实也不想和地方官员有太多接触,孙处玄不来相见,在他而言倒是正合心意。
“十六,立刻唤醒大家,准备渡河。”
“喏!”
杨十六二话不说,便跑去唤醒了黑大等人。
桓道臣也跟着过去帮忙,车马很快就套好,一行人随即动身,直奔涪水渡口而去。
在渡口处,两艘渡船已经备好。
那几名军卒见桓道臣等人过来,便摆手示意渡口的军卒过来帮忙。
车马上船后,军卒便向桓道臣道别。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理睬杨守文,似乎根本不清楚杨守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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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在涪水对岸下船时,天已蒙蒙亮。
朝阳即将升起,于是在天边挂上了一抹金红色彩,看上去极为动人。
杨守文的心情也随之好转许多,跨坐马上,举目眺望。
他们在船上已经询问清楚,射洪位于渡口的正南方。而梓州军马,则要向西挺进,所以相互间不会有任何影响。
总算是成功渡河了!
如果昨天没有在河对岸受阻的话,他们这时候就差不多要抵达射洪县城才是。不过没关系,从这里到射洪并不远。据摆渡船的船夫说,快一点的话,正午便能到达。
到了射洪,就能见到幼娘了!
一晃,便三年过去。
杨守文脑海中,浮现出了幼娘那娇美容颜,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李君,之前在军营的时候,孙处玄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么?”
“射洪最近不是太安稳,据说附近有盗匪出没,
原本,梓州刺史和孙长史商议着,准备出兵剿匪。没想到悉勃野人突然作乱,使得他们暂时无暇顾及。不过,那些盗匪数量并不是很多,所以大多在荒野出没,不会影响射洪安全。孙长史提醒我,要咱们路上最好是小心一点,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杨守文愣了一下,旋即露出若有所思之态。
他想了想,便拨马传令下去:“黑大,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披甲、警戒。”
黑大是当初郑灵芝送给杨守文的昆仑奴之一。
不过,他比较聪明,很快学会了汉话,成为众多昆仑奴中的头目。加之黑大体格健壮,且颇有神力,故而在后来又跟随杨从义学习陌刀。杨承烈接掌洛州团结兵后,把黑大带入军中。经过两载磨练,这黑大已经锤炼出了几分行伍中人的气概。
听到杨守文的命令,黑大立刻传令下去。
三十六名扈从,本就是明府亲随和杨承烈的亲军组成。
这一路上,他们并未穿戴盔甲,以免惹人耳目。现在杨守文一声令下,这些扈从立刻披戴甲胄,气势也随之生了变化。
大玉展翅冲天而起,四只獒犬出连声吠叫。
李裹儿迷迷糊糊从马车上探出小脑袋瓜,一脸茫然看着杨守文道:“兕子哥哥,咱们要渡河了吗?”
看到李裹儿这幅模样,杨守文顿时笑了。
“小过醒了?
咱们已经渡过了涪水,准备赶往射洪。
你再睡一会儿,醒来时,说不定就已经到了目的地。等和幼娘汇合后,我带你去品尝射洪美食。”
“好,那我睡了。”
李裹儿说完,便把脑袋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杨十六和杨茉莉各驾起一辆马车,马鞭扬起,口中连声呼喝,马车便吱呀呀驶上了官道。(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