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皇帝征战天下时,那时候的天下已经大乱了二十年。他用了十年的时间夺得了天下,当时天下初定,黎民百姓刚刚从水深火热中爬出来,再也经受不了战争了。为了儿女私情而枉顾天下大义,黎民百姓再度生灵涂炭,遍布荒山尸骨,荣王做不到。”容老王爷目光露出苍凉之色,“辟邪珠是东海国的镇国之宝,荣王想取来不容易,幸而东海国公主钟情荣王,随着他一起来了天圣。本来荣王已经答应迎娶她,但她见过贞婧皇后之后便改了主意。或许是知道这一辈子再也得不到荣王的心,所以便要求了这一桩关于子孙婚约的约定。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否则她便不救贞婧皇后。”
云浅月沉默,百年前与今日不同,百年前的天下已经是经过数年的征战遍地苍夷,而今日是天圣外表繁华实则里面暗生无数蛀虫。她或许能体会当初荣王和贞婧皇后的无奈,归根究底,那不过是两个善良的人而已。
容老王爷一番话之后,不再说话。
云浅月专心研究阵法。
东方见白,一夜一晃而过,有亮光透过窗子落在阵法的一点上,云浅月看着那一点,脑中灵光一闪,将手中的小木棍和小石头快速地摆动了几下,之后,站起身,笑吟吟地对容老王爷伸出手。
容老王爷腾地站起身,盯着阵法直直看了片刻,忽然大笑,“好啊,好!小丫头果然是个人才,怪不得那小子认准了你,十年不改初衷。”话落,他将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云浅月。
云浅月拿起纸看了一眼,又扔给容老王爷,转身出了房门。
院外,天朗日清,清风拂面。
云浅月在容老王爷门口站了片刻,抬步向紫竹林走去。回到了紫竹院,青裳见到她,面色一喜,迎上来刚要开口,她摆摆手,推开门,透过珠帘一眼就看到和衣半躺在床上的容景,此时他本来闭着的眼睛也睁开向她看来。
他显然也一夜未睡,见到她,眸光一喜,须臾,幽幽地看着她。
云浅月不进屋,而是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看着他。
两个人隔了一帘珠帘,互相看着。
片刻后,容景对她招手,声音暗哑,“过来!”
“凭什么过去?我要回府!”云浅月忽然转身就要离开。
脚步还没迈出,珠帘清脆地响了一声,胳膊已经被人拽住,面前罩下一片阴影,云浅月刚要推开,腰身一紧,身子被紧紧禁锢,唇上同时落下一片温热。
清雅如莲的气息将她包卷,云浅月瞪着容景,容景手覆下,将她双眼盖住,本来覆在她唇上的唇瓣改为轻轻啃咬。
云浅月眼前一片漆黑,不曾试过这般亲吻,身子微微一颤。容景加深这个吻,唇齿间缱绻旖旎,不急迫,不狂热,却是无限缠绵纠缠,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化成水,揉进他身体。
清风吹来,珠帘飘荡,出清泠悦耳的响声,紫竹院的的风似乎也温暖熏然。
云浅月身子渐渐软化在容景的怀里。
几欲窒息,容景才放过她,云浅月支撑不住,向地上滑去。他立即又将她抱紧,低低轻笑,“瞧你这点儿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