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吧?我还知道你每日的生活习惯呢。”云浅月对他神秘一笑,“可能你不知道,你才来的那半年,我天天趴在西枫苑你的房顶上观察你,所以你的喜好我都知道。”
云暮寒愣了片刻,道:“我竟然不知道你居然观察了我半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来了云王府,成了我的哥哥,但我后来知道你对云王府没有恶意。我对你虽然不亲近,但也没想着要赶你走。只是想弄明白些事情。后来我终于明白原来你是南梁太子,还是我的表哥。”云浅月也笑了起来,眨眨眼睛,“不过那会儿我都长大了,否则保不准如小时候一样像粘着他一般黏着你呢!”
云暮寒忽然笑了笑,垂下头道:“我倒希望你黏着我的。”
“你那是没经历过被我黏着才这么说,你问问他,或者问问夜天倾。你就知道了,他们有时候恨不得将我掐死。”云浅月笑道。
云暮寒笑看着她不语。
云浅月却是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边说这些年来的一些趣事儿,一边不停地给云暮寒夹菜,云暮寒偶尔配合地笑笑,或者说两句,兄妹二人气氛融洽。
一顿饭,吃到月上中天。
凌莲、伊雪将剩菜残羹撤下去之后,云浅月有些不舍地道:“哥哥明日什么时候走?”
“午时之前吧!”云暮寒道。
“南疆我去过,不过千里而已。但如今你要离开,我怎么就这么不舍呢!”云浅月道。
云暮寒面色有一丝动容,想扯出一丝笑意,似乎却怎么也扯不出。
云浅月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放松,忽然提议道:“哥哥,要不然你还教我识字吧!”话落,见云暮寒看着她,她眨眨眼睛,“就像两个多月前那时候你迫使我学字一样!”
“好!”云暮寒点头。
云浅月立即起身,铺上宣纸。云暮寒也站起身,兄妹二人一起想起两个月前教她识字的情形,模仿起来。
似乎回到了当初,她气得七窍生烟,他岿然不动。
云浅月想着世事难料,想当初她对云暮寒恨得要死,如今却无比怀念那个时候。
夜深十分,云暮寒放下笔,忽然伸手将云浅月抱进了怀里,云浅月一惊,刚要退出,只听云暮寒声音极低地喊了一声,“妹妹!”
云浅月动作一顿,不再推开他,眼圈有些泛红,“哥哥!”
云暮寒“嗯”了一声。
云浅月想着血缘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只要她想到娘亲是抱着他的这个人的姑姑,他的父亲是她的舅舅,他自小因为他的亲哥哥被舍弃,他失去的何止是太子之位?而是南梁的一切,她就想对他好。相比起他而言,他觉得南凌睿实在是太幸福了。所以,她愿意在自己的身上再背负一个包袱,这个包袱是关于云暮寒的。她要将他当成亲哥哥一般对他好。
片刻后,云暮寒放开她,抬步向外走去。
云浅月伸手拉住他,云暮寒回头看她,她将一块令牌放进了他手里,“这是风阁在南疆的令牌。你拿着这块令牌去南疆的醉香楼将令牌亮出给掌柜的,他就会带着你见风阁在南疆的堂主,只要他见到这块令牌,风阁在南疆的所有人都会听从你差遣。”
云暮寒低头看向手中的令牌,只见上面刻有南疆特有的龙符标记。
“我那日夜里在西枫苑和你说的话并不是儿戏,在老皇帝寿宴上我和叶倩说的话也不是儿戏。你是我的哥哥,以后都是。”云浅月轻声道。
云暮寒点头,将令牌攥在手里,云浅月松开手,他转身出了房门。
云浅月见云暮寒出了浅月阁,轻轻吐了口气,伸手揉揉额头,回身坐在软榻上。须臾,她忽然抬头看着窗外道:“容景,你打算一直就在外面吹冷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