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要问的,不用带来,你和伊雪将他送去荣王府交给容景。”云浅月吩咐。
“是!”凌莲应了一声,本来要离开,见云浅月唇瓣红肿,衣衫凌乱,整个人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说不出的孱弱,她虽然不明白生了什么,但刚刚碰到容景脸色不好地离开,也能猜出几分小姐和景世子闹了不愉快,于是走进来,体贴地道,“您是不是累了?如今外面的天阴了,聚了云层,不久后应该有雨。反正这样的日子也做不了什么,您睡一觉吧!”
云浅月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眼前一黑,身子有些虚地向地上栽去。
“小姐!”凌莲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她,“要不要奴婢请太医?”
“不用,就是有些累了。”云浅月摇摇头,想迈步,脚下没力气,于是对凌莲轻声道:“你将我扶到床上,我歇一歇就好。”
凌莲点头,扶着云浅月上了床。
云浅月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对凌莲摆摆手,凌莲犹豫了一下,走到窗前关上窗子,落下帘幕,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飘进来的风丝,极为清静。
云浅月昏昏沉沉地睡去,感觉大脑像是过电影一般,那些本来早已经遗忘的记忆,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打打闹闹,那些并肩作战,那些九死一生……如此记忆犹新。十五年的时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忘,那些曾经过往依然仿佛昨日,甚至她能清晰地看到小七清俊的眉眼,他惯有的神情语气,以及秀逸的身影。
昏沉中,她似乎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有人焦急地对她轻喊,有人推她,她身子乏得厉害,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睛。只见凌莲和伊雪站着床前一脸慌乱焦急地看着她。
凌莲见云浅月醒来,焦急地道,“小姐,您醒了?您在热,奴婢二人的医术涉猎不深,不敢乱开方子,给您找太医吧?”
云浅月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眼皮便酸得厉害,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又有人说话,有人过来给她把脉,她感觉一双微带凉意的手放在了她手腕处,这手的感觉有些熟悉,她却想不起来是谁。
不多时那手拿开,过了片刻,还是那双手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她抗拒了一下,那手轻轻拍了拍她,动作有些安抚的温柔,身上的气息纯净如雪,让她混沌的大脑有些微的清醒,她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人五官有些模糊,她轻声询问,“容枫?”
“嗯!”容枫应了一声,语气轻缓,“你郁积于胸,又不小心染了凉气,了急热,有些重,我开了方子,你喝了药会好受些。”
“嗯!”云浅月点点头,费力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容枫的摸样,可是眼前如蒙了一层昏暗的膜,于是她放弃去看。
容枫从凌莲的手里接过药碗,放在云浅月唇边,轻声道:“张嘴!”
云浅月配合地张开嘴。
容枫控制力道,将药水轻轻地灌入云浅月口中,云浅月喝得极慢,他也很有耐心,直到一碗药喝完,他将空碗递给凌莲,拿出娟帕给她擦拭嘴角。见她闭上嘴,又将水杯递到她唇瓣,语气柔缓,“来,再喝些水。”
“不喝了。”云浅月摇头,说话都没力气,感觉自己像是一圈棉絮,软绵绵的。
“嘴里会苦。”容枫道。
“若是真觉得苦就好了,我明明知道这药一定很苦,可是却感觉不出苦呢!”云浅月似乎想扯开嘴角笑一下,却笑不出来。
容枫一怔,“既然这样那就不喝吧!”
云浅月不再说话,继续昏昏沉沉地睡去。
容枫将云浅月重新放在床上,看了她片刻,站起身。
“容枫世子,您在这里多待片刻吧!我怕小姐严重,那些太医院的太医到底不让我相信。”凌莲见容枫要走,连忙出声。
“我不是要走,我再给她开个方子,再煎一副药。她大概多年不曾过热,这回热来得太急,我怕一副药不顶用。”容枫道。
凌莲点点头。
容枫走到桌前,拿起笔,刚写了一个字,忽然又顿住,对凌莲道:“你去荣王府一趟吧!大概景世子还不知道她热的事情。他若是来了,比我的医术好,能让她好得快些。”
“这……”凌莲向床上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怎么了?”容枫询问。
“小姐热,我急急跑了出去,大门口那么多人,我当时找您来的时候,景世子肯定知道了,他若是想来,如今早来了,现在还没来,我怕去了荣王府也是白去。”凌莲轻声道:“景世子似乎和小姐吵架了。”
容枫眸光闪过一丝了然,点点头,“那还是我开吧!”话落,开始提笔写药方。
凌莲站在一旁等着,容枫写完药方,她拿了药方连忙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