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心都疼了!”容景低声道。
云浅月将头埋在他胸口,有些孩子气地道:“我听听你是怎么虐待我的心的。”
容景轻轻笑了起来,胸膛因为他愉悦的笑意出细微地震动,他看着云浅月,笑意越来越大,笑声也越来越大。片刻后,他看着埋在他怀里不再抬头的人儿道:“你好好听听,我每天都很虐待它,几乎无时无刻不虐待它,如今你来了,再想想怎么慰劳慰劳它。”
“好!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好好慰劳它。”云浅月笑着保证。
容景不再说话,虽然向前走着,睛却没看路,而是一直看着怀里的云浅月。
“容景,你个坏人!”身后传来少年气急败坏的声音,显然被救上来了。
容景当没听见,头也没回。
“告诉你,本公子可没说假,我还就非要娶云浅月了,一定将她娶进我家大门。让你这个坏人抱不得美人归,你最好做好准备,看我怎么……子书哥哥?”少年气愤地说了一大串话,忽然话音被卡住,顿了一下,惊喜地喊了一声。
云浅月埋在容景怀里心思一动,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
容景忽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低声道:“不准看!”
云浅月的脑袋僵住,只能埋在他怀里,这才现前方有浅浅的脚步声走来。是三个人,一人在前,两个人在后,当前那人的武功显然极高,走路没有声响,那浅浅的脚步声是他身后的两个人出的,她想着当先那人应该就是东海国的太子了。
“玉儿,你又调皮了!”当前那人开口,明明带着丝清淡如水的凉意,但任谁听来都是暖暖的,如暖日里梅花上落下的雨露,说不出来的暖,似乎只要听到这样的声音,便暖入心脾,就连夜色都增添了一分暖意。
“子……子书哥哥……”少年本来惊喜的声音忽然变成了怯弱,像个被大人抓住正办了坏事儿调皮的孩子,本来大喊大叫,一时间成了乖觉的小绵羊。
“景世子,玉儿不懂事儿,给你添麻烦了。”那声音的主人说话间来到近前,停住脚步,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住脚步,这一处忽然变得极静,他的声音也愈的清晰。
云浅月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声音在那一瞬间连自己的呼吸也感觉不到了,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穿透云层,冲破时光而出,破碎成点点滴滴的星芒。她虽然埋着头,但眼前星光四射,那星光在云雾中炸响,一点点放出璀璨,又一点点消失于天际。
“的确是添了许多麻烦,不过相信有玉太子管着他,以后景的麻烦会少一些。”容景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与每次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云浅月神智忽然被容景的声音拉回,在他怀里闭了闭眼,再睁开,看到的是容景胸前月牙白锦袍上天蚕丝锦细细的纹路,她不由伸手摸了摸。
“玉儿被娇惯坏了,以后子书一定尽量不让他给景世子添麻烦。”玉子书语气有些微的歉然,依旧是温暖如水,但任谁都能听出这样的声音包含的诚意。
“有玉太子这句话景就放心了,先走一步。”容景话落,抱着云浅月与玉子书错身而过,脚步一如既往的轻缓优雅,不紧不慢。
“景世子慢走!”玉子书微微颔,视线似乎在云浅月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抬步向不远处的少年走去。他的步履和他的人一样,似乎每走一步,眼前的景物都能被他感染,春暖花开。
凌莲和伊雪看着走来的三人,视线定在当前的一名年轻男子身上,尽管十大世家中的花家、苍家、凤家专出美男子,一个个容貌清艳,尽管她们见惯了容景如诗似画雅致温华的容颜,也见过了夜轻染、夜天逸、容枫、云暮寒、三公子等人的俊逸容貌,但还是难免被走来的这个人震撼。终于明白了少年早先讲的那个东海太子出生时候有趣的事儿,听的时候只当有趣,可是真正一见才知道不是耸人听闻。世间真有这样的男子,玉质盖华。也只能用玉质盖华来形容。但即便有这等容貌,他周身却没有丝毫女子的气息,的的确确是个男子,任谁都不会将他当成女子。
“跑了这一趟可是玩够了?”玉子书走近少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问。
少年身子哆嗦了一下,忽然呜呜出声,央求道:“子书哥哥,我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姑姑我逃跑的事儿。”
“你当我不说姑姑就不知道了?”玉子书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头,笑道:“看你这一身是水,赶紧回落宿的地方,仔细染了寒气了热。”
“还不是容景那个坏人,否则我怎么会落水?”少年顿时恨恨地骂了一句,颇有些张牙舞爪之势,但到底在男子面前没将爪子伸出来。
“你若是不得罪景世子,哪里会落水?你的话可是被我听到了。”玉子书笑看着他。
少年哼了一声,“我就要娶云浅月!”
玉子书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好笑地道:“你要娶云王府的浅月小姐?”
“嗯!”少年肯定地点头。
玉子书似乎笑了一下,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为何?”
“她好,我喜欢她。”少年说起云浅月,眼睛亮了亮,“子书哥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我才不要她嫁给容景。”
玉子书笑而不语,转身往回走去。
少年立即抬步跟上他,见他不说话,伸手去拽他衣袖,但手伸到一半又顿住,到底没用自己的脏手去碰触他干净的衣袍,央求道:“子书哥哥,你倒是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