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大师行踪飘渺,不喜张扬,行善从不愿扬名,有时候怕世俗纠缠,不愿泄露行踪,尔等不知道有什么奇怪?”二老爷对那三人怒斥,“我族的家事,哪里愿意被外人所知?成为人人百口来谈的闲话?你等三人到底受何人指使?想要陷害云王府?况且我娘的病情也未必见得有多严重,不过是尔等庸医和见识浅薄的妇人觉得没救了而已。”
那三人一时答不上来话,住了口。
云浅月嘴角勾了勾,二老爷这一番话当真有力。他如今是云王府旁支的族主,她一直以为这一支庸碌无为,如今看来不尽然,流着云王府子孙的血液,又如何真孬种?况且她爷爷当年愿意将一子送去云县,也不是没有考量的吧?
“反正灵隐大师又不在,二叔怎么说都有理。”云武惶惶地道。
“孽子!”二老爷怒斥,回身对老皇帝道:“皇上明察,此等三人,不足为证。”
老皇帝显然没料到这个开始进来唯唯诺诺的人此时有如此有力的气势,他点点头,看向下,“德王兄,冷王兄,你等二人一直没开口。对此事有何想法?”
德亲王和孝亲王对看一眼,似乎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片刻后,德亲王斟酌着道,“此事甚为可疑,要仔细彻查。”
“老臣也觉得此事情可疑,一时半会儿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孝亲王也立即道。
老皇帝点点头,看向二老爷,“正如云武所说,灵隐大师不在。二老爷,你这个说法也不足为证。”
“难道证明哥哥的三叔不是族主夫人所生?就能说明是云王府的双生子?这个说法也未免太可笑了。”云浅月冷笑道:“哥哥的三叔早殇了,谁有本事亲自下地底下问问他到底是谁?免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月丫头说得也不错。”老皇帝脸色不好。
“皇上,小人想起来了!”云武忽然眼睛一亮,大声激动地道:“我偷听爷爷和二叔谈话的时候说过,说那双生子其中一个后背有天生的胎记,一个没有。有胎记的那个是云王府的世子,没有胎记的那个是三叔。”
二老爷脸色刷地变了。
云老王爷覆在椅子把手上的手颤了颤,云王爷的手似乎也颤了颤。
云浅月心神一醒,冷声道:“文武,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能说明什么?”
云武大声道:“自然能说明问题,我三叔的死很可疑,三叔一直好好的,无病无灾,突然就暴毙了。而我听说那一段时间正是云王府世子卧病在床之时,难保不被偷梁换柱换回来做云王府世子。”
“这又是谁教给你的?”云浅月强忍着冲动才能不将碎雪拔出来一剑将他刺个透心凉。这等祸害她怎么就早没察觉?让他出来害自己家的人?
“没有谁……教给我……我突然想到的。”云武感觉到了云浅月的杀气,连忙摇头。
“好一个忽然想到。”云浅月冷冷一笑,暗中定然有个绝顶的高手在传音入密指使云武,可惜今日的人太多,气息太杂,即便她放出气息去探,也探不出是何人。苍亭一直未动,气息宁静,没有外泄传音的现象,看来不是他了。
“竟有这等事情?”老皇帝似乎被云武的话惊了一下。
满堂宾客也齐齐惊异,都将目光定在了云王爷身上。
云王爷脸色白,连忙起身,对老皇帝喏喏地道:“皇上,这纯属是胡言乱语。这等事情怎么可能?老臣陪王伴驾这许多年,怎么能是……”
“云王兄莫急,既然说是查,索性就好好查一查,既然这云武说到你,你若不是,当即验证了也就是了,不就是看看后背是否有胎记?这不是难事儿。”德亲王忽然道。
“不错,德王兄说得有理,云王兄莫急,这的确不是难事儿。”孝亲王也连忙附和。
“这……可是我如何能当众宽衣?成何体统?”云王爷哆嗦着身子道。
“云王兄,既然你是男子,怕什么?验证一下是没何妨?便依了吧!”老皇帝也道。
云浅月心中打着注意,冷声道:“皇上姑父,天圣礼仪之邦,重礼治国。您如今就听信一个偷鸡摸狗,诬陷祖宗的黄口小儿之言,让我父王当众宽衣解带?这是何道理?我父王是堂堂云王府的王爷。这等可不是一桩小事儿,而是打脸的大事儿?以后让我父王如何在朝中立足?这不是打云王府的脸吗?”
“皇上,这是要老臣羞愧而死啊……”云王爷跪在地上,神色悲愤。
老皇帝一噎,没了言语,早先谏言的群臣此时都无人说话。
苍亭忽然低笑一声,“这还不简单?皇上再派两个亲近之人前去内室给云王爷验身不就得了,这就谈不上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打脸和侮辱云王和云王府了,出了事情自然要解决事情,浅月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浅月目光凌厉地看着苍亭,苍亭迎着云浅月的眸光淡淡而笑。
“小姐,景世子回来了。”凌莲贴在云浅月耳边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