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他若是不来找你,我就杀到荣王府去。”叶倩道。
云浅月嗯哼了一声,叶倩也困得眼睛睁不开,呼呼睡去。
第二日一早,众人还未起床,宫中老皇帝便派文莱来传旨。请西延玥太子,南梁睿太子、南疆叶公主及其驸马入宫,皇上在宫中摆宴款待远方贵客。
叶倩磨磨蹭蹭起来,见云浅月跟没听见似的还躺着睡,伸手推她,“起床进宫了!”
“又没让我去,不去!”云浅月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你何时规矩了?”叶倩瞪眼,又伸手推她,“走了!”
“你再多话,我就不让你见玉质盖华的玉美人。”云浅月警告她。
叶倩立即住了手,又不甘心地道:“我想见玉太子就见,你还挡得了?”
“要不你试试?我虽然没办法让他离开,也没办法让你离开,更没办法阻止你见美人,但是我可以让他戴上面具。你信不信?”云浅月眯着眼睛看叶倩。
“不去拉倒!”叶倩撇撇嘴,败下阵来,起身径自下了床。
云浅月无人打扰好眠,继续窝在被子里大睡。
叶倩一边梳洗一边打着哈欠嫉妒地看着她,昨日说得太晚了,她起了一层眼圈。
叶倩什么时候离开的云浅月不知道,一直睡到响午,才被凌莲喊醒。
凌莲低声禀告,“小姐,二皇子来了,想见您。”
云浅月揉着眼睛低头想了一下,伸手揉揉额头,“将他请进来吧!”
凌莲应声去了。
云浅月坐起身,穿戴妥当,下了床。净面之后,刚坐在梳妆镜前,便见夜天倾走进了浅月阁,她从镜子里向外看了一眼,继续梳拢着三尺青丝。
夜天倾走进来,就见云浅月坐在镜子前,淡紫色阮烟罗,坐姿笔直,身段纤细,三尺青丝从她的头上直直垂在地上,镜子内映出的容颜清丽脱俗,月貌花容。他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她。
“今日怎么得空来了?”云浅月一边绾,一边问他。
夜天倾回过神,向云浅月走来,站在她身后,不答话,看了她半响,问道:“月妹妹,我帮你绾好不好?”
云浅月动作一顿,忽然一笑,摇摇头道:“算了吧?我可怕你的手给我头皮扯掉。”
夜天倾眸光一暗,移开视线,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笑道:“你说得对,我没给女子绾过,真怕将你头皮给扯掉了。”
云浅月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暗色,假装未见,自然地道:“来找我有事儿?”
夜天倾摇摇头,“没有,就想着你快及笄了,你我从小认识,但真正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我今日无事,便过来与你坐坐。”
云浅月点点头,不再说话。夜天倾也不再说话,看着云浅月绾,眸光专注。
凌莲端来午膳,云浅月问夜天倾吃过没有,他摇头,于是她便吩咐多加了一副碗筷。夜天倾也不客气,坐下来与她一起用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云浅月现他真是来找她纯碎待着的。
饭后,夜天倾大约是从夜天煜那里听说了五子棋,便询问云浅月下一盘,云浅月左右也无事,便摆了五子棋与他对弈。
这样一晃半日,天色将晚时候,夜天倾才离开。
离开时,夜天倾盯着云浅月看了半响,那眸光似乎要将她记在心里一般。
云浅月站在窗前,看着夜天倾身影走出浅月阁,心头忽然莫名地难受。从何时起,她想要每个人都好好的,可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一个好字又谈何容易?每一个人出生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生命轨迹和他要行走的路,谁也拦不住,即便能拦住,也不想去拦。
夜天倾走的便是一条不归路,是否他心中也是不自信这一次能赢?是否也没有去想全身而退?今日他来这里单纯的与她相处半日,是否是在了结他和她纠缠了十年的过往,那些过往终究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这个曾经尊贵人人敬仰的天圣太子,如今也不过是皇朝权利争夺下的利剑而已。一旦出销,不伤人,则伤己。
虽然对他无情,却是平添难受和无奈。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腿脚麻了。云浅月才回神,离开了窗前坐到了软榻上。
傍晚十分,叶倩、云暮寒、南凌睿、西延玥才从宫中回来。
叶倩跑进屋就对云浅月大声显呗道:“云浅月,你说不让我见那个玉质盖华的美人,我今日进宫就最先见了他,果然是东海太子。”
云浅月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他也进宫了?”
“你傻了吧?他当然进宫了,今日皇上摆宴,怎么能少得了请他?”叶倩白了云浅月一眼,现她神色怏怏,讶异地道:“你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云浅月淡淡道。
“怎么个身体不舒服?早上我们离开时你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昨日染了寒气?”云暮寒闻言立即紧张地走过来,伸手给云浅月把脉。
叶倩躲开了些,让云暮寒给云浅月把脉,南凌睿和西延玥也凑了过来看着她。
“我的好哥哥,身体不舒服不一定是染了寒。”云浅月无奈地看着紧张的云暮寒一眼。
云暮寒此时也放下手道:“你脉象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