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这么点儿小小的寒热,你就心疼成这样。我看你一辈子也飞不出他手掌心了。”风烬恨铁不成钢地丢下一句话,扭头走了。
云浅月想着她本来也没打算飞出他手心。
容景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玉子书从容景脉搏上撤回手,看了他一眼,眸光微闪,对云浅月道:“寒热之症,是有些严重,不过及时调理,不会有大碍,你先带着他回房间,让他泡泡热水,驱除寒气,我上山给他采药。”
“这里没有药吗?”云浅月闻言看向玉子书。
“有药,不过都是普通的药物,难以好得快,山顶有几味御寒祛热极好的药,我去采来,能让他快些好起来。”玉子书道。
云浅月点点头,嘱咐道:“大雪过后,山上雪滑,你小心些。”
玉子书点点头,足尖轻点,向山上而去。
云浅月收回视线,看了容景一眼,伸手轻轻将他托起,带着他向前面一片房舍走去。
回到房间,将容景扶着坐在软榻上,云浅月伸手解开披风,扔在一旁,对他道:“你先靠着坐一会儿,我去看看风烬让人烧水没有?”
“你吩咐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容景抓住云浅月的手不松开,低声道:“云浅月,我想你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云浅月看着他,他眸光紧紧锁着她,她只能赔他坐下来,想再板着脸,却是怎么也板不起来了,对他嗔了一眼,“明知道会想我,还将我气走。”
容景叹了口气,“那日实在是……”
“算了,不用说了!让我怒,你不是也打着让夜天逸对我死心的主意吗?”云浅月打住他的话,问道:“如今他可是死心了?”
容景摇摇头,脸色晦暗,“怕是适得其反,我低估了他对你的执着。”
云浅月皱眉,这么说夜天逸还是没死心了?她心里有些冷。
容景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有我在,他不能将你如何,相信我。”
云浅月心中的冷意褪去,瞥了他一眼,“就你这副动不动就倒地不起的小身板,要我怎么相信你?如今风一刮就倒吧?让你顶在我头顶上我还怕你支撑不住掉下来砸着我呢。”
容景忽然笑了,“我没你说得那么弱。”
云浅月哼了一声。
风烬推开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抬着一桶冒着腾腾热气的水,他指了指屏风后,那二人将水抬了进去,他嫌恶地看了偎依在一起的两人一眼,脸色不好地对云浅月道:“他这副破身子,我看活不了几年。笨女人,你还是另选别人得了。我看谁的身子也比他的好。”
云浅月不理会风烬,伸手推推容景,“快去洗个热水澡,祛除寒气。”
容景坐着不动,低声道:“没力气,你陪我进去。”
云浅月站起身,拉着他向屏风后走去。
“笨女人!你还没嫁给他吧?脑子锈住了?如今事事依着他?还给他做起丫鬟来了?”风烬看不惯云浅月如此宠着容景。
云浅月当没听见,继续往里面走。
容景回头看了风烬一眼,明明是极浅淡的眸光,却是别有深意,“风家主,我今日接到风家老家主传来的书信,说给你选了一门亲事儿,问我的意见,我觉得很好,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提前恭喜了!”
风烬面色一变,“哪里来的亲事儿?”
“这就得需要你回去问风老家主了。”容景慢悠悠地丢出一句话,进了屏风后。
风烬死死地瞪着落下的屏风,片刻后,忽然转身走出了房门,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紧紧合上。
云浅月回头看着容景询问,“你说得是真的?”
容景虚弱地“嗯”了一声,“不太假!”
这是什么破回答!云浅月瞪了他一眼,伸手去给他解衣服。
容景静静地站着,低头看着云浅月,任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胸前的纽扣,抽出腰带,外衣褪下,看她还要解里面的软袍,他忽然拦住她的手,低声道:“算了,我自己泡吧!万一生些什么,我如今又没有力气,岂不是抱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