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自然不知道她和容景、玉子书离开秦玉凝后还生了这么一种状况,当然如果知道的话,她也许会很有兴致地折回来看戏,并且会看个够。那日她用匕伤了夜天倾,拿着剑威风凛凛地架在夜天煜脖子上的情形她一直记忆犹新。
刚到云王府这一条街到,云王府大门内冲出两道身影,正是凌莲和伊雪,二人见到云浅月齐齐眼眶红,“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们了。”
云浅月想着她是忘了事先通知她们了,西风崖下本来就隐秘,一直不对外人道。她是为了想给崖下的人一个隐秘环境,不想被人打扰。她看着二人有些愧疚,但为了不引出她们眼泪,还是语气轻松地道:“你们的小姐我像是那么没用的人吗?出去散散心而已,心情好些了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二人对看一眼,齐齐埋怨道:“那您也不传个信。”
“我是和某人打架啊!传信的话难保你们不告诉他。好了,好了,我下不为例!”云浅月伸手拍拍二人肩膀。
二人碍于容景和玉子书在,点点头,眼泪到底是没掉下来,面色轻松下来。
“妹妹!”云离的声音从云王爷大门口传来。
“总算回来了!”七公主跟在云离身边,二人显然也是得到讯息急匆匆跑来。
云浅月看向二人,见云离也清瘦许多,七公主脸色有些憔悴,走路有些拐,云离扶着她走路,她连忙走了上去,关心地问,“嫂嫂,你的腿怎么了?”
七公主上上下下将云浅月打量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没接她的话,却是埋怨道:“那么大雪的天,你就算不满那道遗诏,也该回府来啊!怎么能跑出了城,多少人担心你。”
“妹妹,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可有冻伤?”云离也打量云浅月。
“月儿,你总算回来了!”容枫显然也是闻讯赶来,没乘坐车马,施展轻功飘身而落。
“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冻死在外面了。”云老王爷还没到云王府大门口,声音已经从内院传了出来。
“父王,我就说她会无事,您偏偏还急得跟我跳脚怪我不出去找她。”云王爷的声音。
……
似乎又有几人说话声,鱼贯向云浅月涌来,让她一时间接不上话。她忽然觉得容景那句话有一半还是对的,她似乎在天圣还真是很重要的人物,这回她没毁成遗诏,大怒火,负气出走,看来真是有些劳师动众了。
可是这样劳师动众,居然都没能让那人死心,她真是觉得失败。
须臾,所有声音落,她刚要开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明日先皇大殡,你今日回来正是时候。虽然两道遗诏空白,但还有一道遗诏在,你总归是先皇亲点的儿媳妇,要行大孝之礼。明日与我一起少不得要劳累一番,今日就好好在府中休息吧!不必进宫了。”
这样熟悉的声音和语气,除了夜天逸外不做第二人想。
云浅月转头,就见七皇子府门口,不,如今该改称摄政王府门口,不知何时站了夜天逸。她眸光一寒,“夜天逸,你说什么?”
夜天逸一身雪青锦袍,除了腰间系了一块白布外,其余服饰一如往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浅月,不答她的话,须臾,移开目光看向玉子书,“玉太子陪伴月儿数日,辛苦了!”
玉子书淡淡一笑,“摄政王客气了,子书与云儿的交情无需多提。”
夜天逸盯着玉子书看了片刻,一双眸子沉静异常,玉子书淡淡而笑,神色不变,片刻后,他点点头,似乎目光随意地落在容景身上,“景世子昨日未在京中,朝中又堆积了许多事情,如今你既然回来了,便与本王一起进宫处理吧!”
容景清淡一笑,不答话,算是默许。
夜天逸似乎也没想他回答,又转头看向云王爷和云离,“先皇明日大殡,一应筹备都需礼部配合钦天监。云王叔和云世子恐怕也要辛苦一番了。如今月儿既然回来,你二人也与本王和景世子一起进宫商议吧!”
云王爷和云离齐齐颔,“是!”
夜天逸不再看众人,伸手挑开帘子上了马车。帘幕刚落下,马车离开了摄政王府。
云浅月寒着脸看着夜天逸马车离开,怒火在胸中翻滚打转。这个人是非要逼她对他拔刀相向才甘心?不,或许拔刀相向不管用,非要你死我活才管用。
这一处静寂无声,众人的目光都看着夜天逸马车离开。
一阵冷风吹来,云浅月鬓角一缕丝被风扬起,容景伸手给她捋顺到耳后。
云浅月收回目光看向容景,容景对她一笑,温声道:“我与云王叔和云世子一起进宫,摄政王既然如此吩咐,你就不必进宫了,好好休息吧!”话落,见云浅月沉着脸不语。他温柔地低声道:“不过是几句口舌之谈,你觉得你为此生气可值?想想玉雪飞龙!”
云浅月一团恼火被生生搁浅,瞪了容景一眼,“不是要进宫吗?还在这里磨叽什么!”
“嗯,是要进宫!”容景放下手,温润一笑,转身向不远处停着的通体黑色的马车走去。不多时,上了马车,帘幕落下,弦歌一挥马鞭,马车向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