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所以你要爱惜自己,保护自己,好好将养身体,你要知道上次你昏倒在我门前,将马累得口吐白沫而死,我吓到何种地步。”
云浅月点点头,回抱容景的腰,“我知错了,再没有下次。”
容景“嗯”了一声,玉容在昏暗车厢里淡而浅,“云爷爷身体也不好,德亲老王爷死了,他心里必定难受,我们去云王府一趟吧!”
云浅月点头。
马车来到云王府,容景和云浅月下了车,径直向云老王爷的院子走去。
天色已黑,云老王爷的院子漆黑一片,没掌灯,云浅月心下一紧,刚要喊,见玉镯从屋内迎出来,她立即问,“怎么回事儿?爷爷呢?怎么没掌灯?”
“景世子,浅月小姐!”玉镯给二人见礼,连忙道:“老王爷听说了德亲老王爷的事情,心里不舒服,犯了头疼,吩咐奴婢不要掌灯,如今在房中坐着呢!”
云浅月松了一口气。
二人进了屋,果然见云老王爷坐在床上,云浅月走到桌前掌上灯,看着他不满地道:“糟老头子,做什么如此吓人?我还以为你等不到抱重孙子和重外孙子了呢!”
“臭丫头,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云老王爷脸色不好,瞪了云浅月一眼,似乎也没多大力气,对容景问,“你们刚刚去德亲王府了?那个老东西怎么没的?”
“是猝死,也就是天亡。”容景将云浅月的话解释了一遍,“这种事情虽然百姓中居多,但是这些年来天圣京城还是只此一人。”
“这个老东西,死得也真是突然。我还以为我们四人中我先死在头边,没想到是他。到被他赶了个先。”云老王爷骂了一句。
云浅月顿时恼怒地瞪着他,“你活得好好的,拐杖打人有力气着呢!有本事你活个万寿无疆,这种事情抢什么先?”
云老王爷忽然乐了,骂道:“臭丫头,人老总有一死,这是早晚的事儿,哪里有什么万寿无疆?”话落,又对她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是早点想办法摆平夜天逸那小子大婚才是正经,我老头子好抱重外孙子。”
云浅月哼了一声没说话。
容景笑着点头,“云爷爷说得是,我会尽量快一些。”
云老王爷满意地点点头,对二人摆手,“你们回去吧!我没什么事情,不过是没了一个老东西而已。我们这种老东西活着也没什么大用处,死了也为天圣节省些粮食。”
“从你这张嘴里没好话吐出来,我告诉你,你给我好好地活着,否则别想看重外孙。”云浅月横了她一眼,拉着容景往外走。
云老王爷笑着骂了一句。
二人出了云老王爷的院子,正巧碰到七公主和云离来。
今日宫中十一公主处生的事情容景和云浅月自然得到了消息,云浅月到没说什么,从六公主嘴里能吐出好话才怪了,不过她赞赏七公主,终于不再是以前隐忍的小丫头了,云王府世子妃和她当家主母的身份让她成长了。而容景眸光沉了一分,说了一句,“六公主是该嫁了!”
“景世子,妹妹!”云离大约也知道了十一公主处的事情,脸色较寻常不是太好。
七公主给容景见了礼,便拉住了云浅月的手,对她道:“爷爷怎么样?我们听说了德亲老王爷的事情,担心爷爷,便过来看看。”
“爷爷没事儿,好着呢!活个千秋万载的。”云浅月道。
七公主宽了心,看了云离一眼,见他没说话,对云浅月又道:“今日在宫中十一公主处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你哥哥从听说后脸色就一直难看。我劝了他一番,也不管用,如今你来了,你是妹妹,说说他。”
“六公主就是个疯子,你理会她做什么?你是我哥哥,我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血脉相连。”云浅月上前伸手捏了捏云离的脸,“来,笑一个,板着个脸真难看!你再这样下去,嫂嫂该不待见你了。”
云离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
“这就对了嘛!”云浅月缓缓道:“给你说个故事。有一个人叫做苏东坡,他与禅师论道时突起玩心。对禅师说在他眼中,禅师就是一堆牛粪。而禅师并未大怒,反而一笑,说在他眼中,苏东坡就是一朵鲜花。佛家有云,心中有即眼中有。就如六公主,她心里龌龊肮脏,才有如此话语,比牛粪而不如。我们又何必与心里装着大粪的人一般见识?更何况嫂嫂已经教训了她,再有下次的话,见血便是小事儿,我看她可以不用活了。”
云离眉眼的沉郁散开,笑着点点头,“是我愚钝了,妹妹受累。”
“受累的不是我,而是嫂嫂。你心情不好,她也忧心。”云浅月笑了一声,拉着容景离开,“你们进去吧,爷爷还没睡,我们回府了!”
云离和七公主点点头,目送容景和云浅月联袂离开。
上了马车,容景忽然轻笑,“云浅月,何时荣王府成了你回府了?”
云浅月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扶额,叹道:“受你毒害太深,没过门竟然先将你家当家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话落,她询问道:“要不我下车?不能总是住去荣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