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沈昭进入宫里后,夜天逸的马车来到,他下了车,四下看了一眼,目光从云浅月脸上扫过,没停顿,也入了宫。
不多时,夜轻暖的马车来到,云浅月不动声色地用灵术掩藏了自己的所有气息。
夜轻染也看了一眼四下,便慌忙地入了宫,并没有现云浅月。
文武百官都进入宫门后,宫墙上的陈绍一摆手,御林军关上了宫门。
云浅月百无聊赖地等在车上,转头看弦歌,他坐在车前盘膝打坐练功,她收回视线,闭上眼睛补眠。旁边其他府中的车夫和侍卫或者书童则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各找乐趣。
从卯时一直等到将近午时,宫门才再度打开,里面走出下朝的官员,一个个的看起来都有些黑眼圈,这些日子大约都没睡好,朝局不明,各方拉锯,他们处在中间,疲惫且辛苦。
最后出来的是沈昭。
没看到容景,云浅月下了车,打开帘幕,请沈昭上车。
沈昭看了她一眼,如往常吩咐侍卫一般地吩咐道:“去刑部大牢。”
云浅月连忙坐在车前。
这时云离忽然走过来,看了云浅月一眼,对沈昭道:“沈大人,德亲王掌管刑部,如今他在府中养病,如此大案,没有德亲王在旁怎么行?也不差这两日,你缓缓再去刑部吧!”
云浅月心思一动,想着她这个哥哥难道知道了什么?
沈昭也是怔了一下,看着云离,缓声道:“刚刚在朝中,副中郎将传了德亲王的话,说今日在刑部帮衬我查案,仵作等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我过去了。”
云离四下看了一眼,见有官员向这边看来,他背着身子给沈昭使了个眼色,清声道:“我见沈大人今日面色不好,是否昨日染了风寒?今日还是回府休息吧!虽然查案重要,但是身体也打紧,刑部派人去知会一声,明日再去也一样。德亲王和皇上不可能不体恤的。”
“这……”沈昭不着痕迹地看了云浅月一眼,还是摇头道:“身体没什么打紧,我还是去吧……”
“见你一副要昏倒的样子,我既然现了,实在不放心。这样吧!我送你回府。”云离一咬牙,话音未落,三两下便爬上了沈昭的车。
云浅月顿时无语,他这个哥哥真是……昨日是玉子夕那个弟弟,今日是他,捣什么乱?
沈昭这回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云离则反客为主,对云浅月命令道:“还不快赶车!没看到你家大人要昏倒了吗?回府后赶紧请太医。”
云浅月无奈,她总不能在宫门口当着不少官员的面将云离扔下去,只能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皇宫门口。
一同出来的官员们不少人心中纳闷,明明沈大人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病倒了?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疲惫不堪,沈昭又授命查皇上刺杀大案,不是那么好查的,心力交瘁病倒还强撑着到也不新奇,于是,都摇摇头,各自叹息一声,上了马车。这个多事之秋,朝中的官员谁也不好做。各人自扫门前雪,自求多福吧!
沈昭的马车离开了皇宫,脱离了众人的视线,来到一处分叉路口,一条是通往沈府的路,一条是通往刑部的路。云浅月理所当然地拐向了刑部那条路。昨日因为个玉子夕坏事儿,今日她说什么也不让云离坏事儿。
她刚拐了道,车中的云离便现了,一把掀开帘幕,对云浅月呵斥,“你到底会不会赶车?你看看这条路如何是去沈府的路?赶紧的,去沈府。”
云浅月回头看向云离,学着侍卫的声音道:“云世子,我会赶车,我家大人就是去刑部。”
“你……”云离恼怒,转头对沈昭道:“沈大人,你选的什么侍卫?你赶快吩咐他回府!”
沈昭伸手揉揉额头,轻声道:“云世子,沈某无碍,还是去刑部吧!查案是大事儿。”
“什么大事儿?再大的事情还能有命大?我告诉你,今日这刑部不能去。”云离上前,伸手夺过云浅月手里的马鞭,强硬地让车止住。
云浅月到也想听听缘由,他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知道刑部有秦玉凝布置不能去了?于是很轻易地就让他夺去了马鞭。
云离先拉着马车调转了马头,走向沈府那条路。
沈昭看向云浅月,见她有意听听,便也不阻止,低声问,“云兄,到底是怎么个不能去法?”
“有人要在刑部杀你。”云离压低声音道。
沈昭佯装一怔,“谁能在刑部杀我?如此胆大?”
云离看了云浅月一眼,抿唇不语。
沈昭知道他是想避着人说话,低声道:“云兄放心,这个人是我的贴身侍卫,信得过。”
云离见他如此说,才将马鞭还给云浅月,对她道:“你现在就往沈府赶车,我和你家大人有话说,我定然不会害了他。”
云浅月点点头,接过马鞭,听话地往沈府赶去。
云离落下帘幕,压低声音对沈昭道:“还能是谁?你没得罪人,但是有人得罪了人。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沈昭似乎不明白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