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出了兵营,见到的便是一张张欢喜的笑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手里拿着鸡蛋和山间采摘的野菜或者是打得的猎物,说是听说她要去东海,请她将这些东西带去给东海的玉太子。
云浅月笑着吩咐人都收下了!玉子书身为太子,不缺这些,但是难得的是这份心意。
百姓们送完了东西,都聚在一起不走,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去年帮助他们躲过了大水的东海玉太子和不辞劳苦前来治水的景世子,还谈及了他们听说的关于云浅月治理西南,救了西南千里百姓的事情,人人看着她目光尊敬,不见半丝曾经有人谈论她红颜祸水的鄙夷。
天彻底黑下来,百姓们才不舍地散去,临走时许多人都问她什么时候从东海回来,到时候给景世子也带这些礼物。她笑着答,“不会太久!”
百姓们才欢喜地离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敢奢望肯定自己真能回来,只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活着回来。
第二日,出了梅岭山河谷县继续启程。行出百里后,来到东海入关口。十万兵马就此止步,言棠带着太子府五百亲卫,护送着云浅月、罗玉、玉子夕等人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大船。
大船起锚,顺着河道驶向东海。
刚一上船,罗玉就如被抽筋扒皮了一般地躺倒了在船舱里的铁板床上,整个人也没了精神,终于不再闹云浅月了。
华笙、花落等人显然没坐过船,上了船比罗玉还严重,吐了个昏天暗地。
玉子夕比罗玉和华笙等人好一些,但也是有限,虽然不至于晕吐和躺倒,但也是没了精神。全船除了船夫和言棠带着的一众隐卫外,这些人里只有云浅月一个人如没事儿人一般。
罗玉晕得没力气说话,玉子夕不满地看着云浅月,“二姐姐,你竟然不晕船,天理何容?”
“我和你哥哥一样,生来不晕船。”云浅月看着他。
“你们两个简直就是怪物。”玉子夕嘟囔了一句,没精神地回船舱睡觉了。
云浅月没有睡意和困意,难得罗玉不吵她,她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静静地看着西方。目光似乎穿透千里看到了马坡岭,一个人身穿十金一寸的墨云彩沉香锻站在军营外,向这方看来。
心忽然疼得没法呼吸。
云浅月伸手捂住心口,清晰地感觉心在跳动,一下一下,那么强。难以想象若是它突然不跳动了的时候会如何?是不是她就再也不能想他?
她在甲板上站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回船舱的打算,言棠忍不住走过来,对她轻声道:“二公主,如今虽然春夏交替,但是海上风硬,您还是回船舱吧!万一染了风寒,对您的身体没有好处。”
云浅月点头,转身走回了船舱。
言棠看着她进了船舱,向西方看了一眼,暗暗叹了一口气。
大船行使了半个月,海上风平浪静,一切安稳,没生什么事情。半个月后,远远便可以看到了陆地。华笙等人的晕船也治得差不多了,都从船舱里出来欣赏风景。
风露的伤好了大半,不用人搀扶着了,只是脸色有些白,本来就一身伤,再加上晕船,让小姑娘本来粉嘟嘟的脸瘦了足足一圈。
玉子夕也溜出船舱,只有罗玉一人还窝在船舱里。
又行了两日,大船靠近岸边,可以清晰地看到岸边站了无数人影。其中两人分外醒目。一人锦袍玉带,玉质盖华;一人姿容清贵,姿态轻狂。他们的背后,是东海皇家军队。
春夏交替的东海国风暖日暖,岸边开满了蓝色的花树,正是东海的蓝颜花。蓝颜花香阵阵飘来,海风也沾染了蓝颜花的味道。还没踏入这片土地上,便令人感觉到了一种舒畅的气息。
云浅月迎着海风,看着岸边等候的人,一个人是玉子书,一个人是上官茗玥。她想着同样重活一世,子书比她要幸运许多。
“东海果然出美人,你们看看,玉太子、上官小王爷,还有他们二人后面的那几个男子,样貌都是极好。”凌莲在云浅月身边待得长了,对于男子练就了不避讳大声评论的本事。
“嗯,是呢!”伊雪附和。
“将你们两个嫁到东海得了。”花落出声糗二人。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齐齐道:“将风露先嫁到东海。”
风露小姑娘正看得起劲,闻言不满地噘嘴,“你们怎么说到我了?关我什么事儿?”
“你问花落,他让不让你嫁!”凌莲揶揄地看了花落一眼。
风露看向花落。
花落撇开脸,不以为然地道:“嫁就嫁呗,将你们几个都嫁了。”
“她若是真嫁了别人,到时候你可别急眼。”伊雪糗他。
风露立即道:“花落哥哥才不会急眼,她恨不得我早点儿滚离他眼前,免得他看我不顺眼。”
花落本来要反驳凌莲和伊雪的话,闻言转头瞪了风露一眼,“就你这样笨都笨死了的样子,哪个男人会要你?”
风露顿时委屈,“我一直很聪明的,小主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得很好,在凤杨身边也没被现,要不是因为那日担心景世子和小主,我不至于暴露,让夜轻暖抓到。”
“她抓你不知道躲,那也是你笨!”花落道。
风露扁了扁嘴,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