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书挥手打断他,寻常温和的语气竟然有些凌厉,“你去传话!再多言一句,自去领罚!”
内侍立即噤声,再不敢多言一句,连忙跑出了太子府,进宫去传话了。
玉子书转回身,关了房门,跌坐在床榻上。
太子的异常很快就被东海王、玉子夕、华王等人得到了消息。问明了那内侍的情况,一时间都觉得定然是跟云浅月有关。
东海王当即免了早朝,吩咐内侍,“摆驾太子府!”
不多时,玉辇出了皇宫,前往太子府。华王云韶缘、二皇子玉子夕等人尾随。华王府内,玉青晴和玉紫萝也得到了消息,从华王府匆匆出来,跑去太子府。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太子府,匆匆向里面走。
内侍高喊三声“皇上驾到”,太子府的人连忙出来接驾,独独不见玉子书。虽然玉子书的太子权利几乎凌驾于东海王之上,但是他尊东海王,重孝道,从来不越礼,每逢东海王前往太子府,他都整理衣冠出迎,从不见半丝不尊礼数,今日实属例外。
东海王等人一路来到太子寝宫。
玉紫萝跑在众人前面,推开殿门,就见玉子书一脸苍白地坐在榻上,跟生了大病一般,她立即跑上前,拉着他问,“是不是二姐姐有消息了?是不是不好的消息?”
玉子书惊醒,抬头看来,见东海王等人都进了内殿,他想站起来,似乎没有力气,张了张嘴,一时间没出声音。
“子书哥哥,你快说话啊!”玉紫萝急急地拉着他。
“子书,怎么回事儿?你得了什么消息?”东海王也开口问。
云韶缘和玉青晴看着玉子书的脸色,也急急上前,他们毕竟是为人父母。更是心慌。
“哥哥,你快说啊!”玉子夕也急了。
玉子书看着一张张焦急的脸,勉强镇定下来,摇摇头道:“不是最坏的消息,但也不是什么好消息。”话落,他将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他话落,屋中人顿时沉默下来。
不单是云韶缘、玉青晴、东海王、玉子书对云山的灵术了解,连玉紫罗和玉子夕也是了解一些的。云山天变,亘古未见。这一定与云浅月有关系。
“那怎么办啊!可恨的上官茗玥,不让我跟着。”玉紫罗红了眼圈,几乎要哭出来了。
玉青晴也失了镇定,红了眼圈。
云韶缘沉默许久,开口道:“都别急!九仙山师祖月前离开时说小丫头命硬,心骨坚韧,不会轻易出事的。再说云山天变,是福是祸,还未可知。云山灵术,本来就不能以常理来论之。万年寒池下更是不可预料。通天咒三生三死,云族千万年来,跳下万年寒潭被探不到半丝气息的人虽然稀薄,但也曾有过。两千年前的少主数次没了脉息。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寒潭下必死无疑,但是他却成了云山亘古来通天咒第一个大成之人。上官茗玥从天圣用那个断绝她宮房的方法失败后回来说过一句话,他说以为他是传承了灵力最多的人,不想她才是,直抵两千年前通天咒大成的那位少主了。哪怕九死,只有一生。她那个孩子惦记着小景,放不下我们所有人,总会抓住一息想尽一切办法活的。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对!急也无用!再等等消息。那个小丫头朕看着可不像是短命之人。”东海王也道。
玉子书闻言脸色稍好了一些。
几个人觉得有理,都点点头。
转眼又是半个月,云浅月依然在寒池下没消息,上官茗玥依然没上来。云山上空压抑着一层厚重的黑云,短短数日,万物枯死,除了人外,活物绝迹。
千万年来,云山人第一次陷入恐慌。
云浅月跳下云山万年寒池两个月无声无息,上官茗玥跳下万年寒池一个月也无声息。云山司神殿神使闭息,掌刑堂三位长老被云隐暗卫拦住不能下去寒池一探究竟,也探不到寒池下的半丝气息,只急得三位长老头上的华又白了几分。
云山各宫殿的人哪怕有上官茗玥的命令也待不住了,齐齐跑到了万年寒池外守候。
所有人都等待着一个结果。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头顶上的阴云越来越重,云山的气候越来越寒,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灭顶的劫难。他们生活在这里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云山有朝一日会灭顶,会消亡。
一晃又是半个月。
有些人已经受不住严寒,开始动用灵力抵抗。
又半个月之后,云山的天忽然被黑色的云团给蒙住,没了白天,眼前漆黑一片。
就如死神的谷底,十八层的地狱,无底的黑洞,要将云山吞没。
如此变化,向来镇定的云隐暗卫也被惊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