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记在书法上的造诣深厚,我可比不了,我只是感觉四个字写得气度非凡,但具体好在哪里,却说不上来。”关允顺势接话,“不过老容头现在不在县城,蒋书记恐怕见不到他了。”
蒋雪松一脸遗憾,不是假装,是真失望:“可惜,太可惜了。”
关允乘机将老容头的字帖和新鲜出炉的题字拿了出来——从书记办公室出来时,柳星雅很及时地将两件宝贝还给了关允,就让关允对柳星雅更多了些好感。关允将字帖双手递到蒋雪松面前:“蒋书记,我取了字帖和他新写的一幅字,请您点评。”
关于老容头,关允对蒋雪松的说辞是:老容头是一个卖艺老人,路过孔县的时候,和他成了忘年交,但老容头行踪不定,并不长住孔县,有时不知道去了哪里。蒋雪松听了信以为真,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由此,更让关允断定,蒋雪松骨子里文人气质不改,他对蒋雪松的为人又多了一点了解。实际上关允并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对蒋雪松性格的了解,已经超过了李逸风和冷枫对蒋雪松的认知。
官场之中,重重迷雾,先是对领导性格的摸索,其次是对领导背景的分析,最后才是选择站队。摸透性格,才好确定是否脾气相投,若是性格不合,即使站队过去,也很难赢得领导的信任。分析背景,则是考虑长远,毕竟谁也不想找一个根基不稳的靠山。
每个人初入社会初进官场,都是单枪匹马,除了少数天生的官二代之外,大多数人要从零开始。所以,人人都需要选择一个靠山,没有人赏识,个人能力再突出,也无人提拔。但如何才能得到靠山的赏识,全在运作之术。
关允对冷枫的判断,基于他一年多来对冷枫的细致观察,再加上老容头的点拨,算是摸到了冷枫背景的冰山一角。现在,他有了和蒋雪松近距离接触的宝贵机会,不细心留意蒋雪松的一举一动,岂非错失良机?关允从来不是一个不会把握机会的人,尽管他还是不认为蒋雪松真有意用他当秘书。
蒋雪松接过字帖和题字,先打开题字,念了出声:“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他双手捧字,足足欣赏三分钟之久,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又拿起字帖。
只看了几眼,他就惊讶地“咦”了一声,又拿起题字看了几眼,似乎是在对比什么。反复各看了几遍之后,将字帖和题字收回,他随手交给了冷岳,然后不再说话,负手上山。
关允就紧随其后。
走到半山腰,似乎一路一直在欣赏美景的蒋雪松突然说了一句:“关允,我说你的笔风很像一个失传的书法大家的风韵,你却说师从老容头。不过从你拿来的老容头的字帖和题字来看,他似乎并不是失传的书法大家,也许是我看错了。”
关允暗暗点头,老容头真有一手,也不知道怎么在题字中变了笔风,让蒋雪松不再误会他是失传的书法大家。不过,关允严重怀疑老容头还真有可能是蒋雪松所说的书法大家。
一行人到了山顶,蒋雪松的兴致才被平丘山的美景吸引,关允见时机成熟,就及时说出了平丘山的旅游开。蒋雪松本来因为山门的题字就对平丘山印象大好,又听说平丘山的旅游开是夏莱的表妹金一佳的风险投资,更是兴趣大增。等关允将金一佳引见到他的面前,他见金一佳的俏丽干练和年轻,哈哈一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好,说说你们的想法,我来替你们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