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琳却心头猛然又闪过一个深深的疑问,母伯母二十年没有出过孔县,她怎么知道什么京城三金?
不只温琳突疑问,就连关允也是大惑不解,老妈怎么会知道京城三金的说法?他也是从老容头口中得知,之前他在京城上了四年大学还是完全一无所知,印象中,老妈可是从未迈出过孔县一步!
“母阿姨,我很好奇,知道京城三金的人特别少,您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而且您姓母,母姓很少见,您的口音又略带豫省方言……”金一佳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偷偷看了关允一眼,做贼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又恢复了几分镇静,说出了她对关母的猜测。
母邦芳微微一笑:“我就说你这孩子心思重,看,一个姓就能让你想这么多,哪里有这么多说法?我老家确实在豫省,嫁到了孔县,二十年没有迈出孔县一步,就是一个普通的民办老师,家庭妇女,你还以为我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关家可比不了你们金家。”
“不是,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一番话说得金一佳又被动了,此时金一佳才切实感受到关母的厉害,心中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测。小妹虽然可能是容家走失的宝贝女儿,所以才有现在的气质和优雅,但先天出身再好,也要后天培养。出身平民之家的小妹能有出类拔萃的高贵,不仅仅源于她的生身父母,也在于她的养父养母。
显然,小妹后天气质的养成和关成仁无关,只和母邦芳有关。从小就对世家、姓氏和家族大感兴趣的金一佳,从对小妹感兴趣开始,到现老容头的奇特,再到注意到母邦芳的姓氏,再联想到容小妹、老容头之间若隐若现的关系,她就感觉她应该现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
老容头绝对是高人,但问题是,天下之大,以老容头的见识和大才,哪里都可以去的,何必非要隐居在小县孔县?又何必非要栽培关允?而且还是尽心尽力不遗余力,老容头和关允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一心扶持关允?
一系列的疑问……金一佳再次见到母邦芳时,忽然眼前一亮,仿佛母邦芳就是一条线,将所有的疑问串联起来,眼见就有了答案。
但母邦芳的回答又让金一佳无奈了,难道说她看错了?应该没有,母邦芳的举止和姿态,绝对不是出身农家的女儿所能养成的优雅。而且她的气质和气势,也隐隐流露出从小受过良好教养的痕迹,和关成仁一对比,立刻就有了天地之别。
母邦芳却不想再和金一佳纠缠这个话题,说道:“一佳,谢谢你照顾关允。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金一佳不想走,但不知何故,面对关母微笑却不容置疑的目光,她开不了口,只好点头:“我先去休息一会儿,关允,你记得多喝水多吃水果。”
和温琳擦身而过的时候,金一佳冲温琳笑了一笑,温琳也还以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金一佳想拉住温琳的手说几句什么,又觉得任何解释都多余,情场和官场、商场一样,也是战场,只有一个胜利者,毕竟爱情都是以自私和占有为前提,而不是共享。
金一佳出了病房,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忽然心里一阵失落。几天来她一直守候在关允身边,照顾他、关心他、爱护他,心中被爱充满,现在一下离开了他,虽然只隔了十几米远,却心中没着没落,仿佛丢了魂一样。
怎么会这样?她一直以为她不会爱上一个人,更不会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觉得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相思是很傻的一件事情,现在才知道,原来人都有傻的时候。而且一傻起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