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很简单,但是一品的六艺修士与九品大宗师的区别就在于那一丝变数,初学的修士所布出东西中的变数明眼人几乎一眼便能看穿,而九品大宗师则不一样,经过九品大宗师的伪装掩饰,寻常人很难看出丝毫来。所谓的死阵也不过是那些九品大宗师手段太过高妙罢了。”葭葭双目注意着四周的动向,却也并未落下与陈华轩的交谈。
陈华轩似是对这些彻底起了兴致,连忙继续问道:“这倒是有意思了,若是你来做,是不是就能伪装的叫人看不出来。”
葭葭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再如何厉害的伪装也总有更犀利的双目能看穿它,其实若是让我看来,最最厉害的伪装便是你即便看穿了,明知那是一丝变数,却不敢动那变数。譬如在死阵的出口之处我摆上剧毒之物,等闲之人根本不敢接触,明知那是出口,却也不能轻易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几下。
这解释,简直太过浅显易懂,陈华轩惊讶之余,更是不住的点了点头:“竟还能如此,我也是头一回听闻。妙哉妙哉!”
这夸赞之话才出口,便见葭葭一把拉住他,向前追去。
“怎么回事?”陈华轩被她这一拉,有些懵。
葭葭来不及解释,只道:“陈真人跟着我!”
陈华轩自也不再多问,就在这长廊中穿行,直到最后,自诩记忆力不错的陈华轩都记忆紊乱之时,却见葭葭眼疾手快指向了一处:“那里有光!”
这大概是他们看的近乎有些麻木的房间长廊中唯一不同的色彩了帮!二人皆有些兴奋,正要上前走去,陈华轩却突然伸手拉住了葭葭,“莫动!”
葭葭反应极快,即便人差点冲了出去,缺还是收住了脚。
陈华轩不知哪里弄来个空药瓶扔了出去,几声极轻的“嗖嗖”声响起,葭葭还能看到那空药瓶之上散落了几枚银针。陈华轩拂袖一扫,收回药瓶,接过那银针看了看:“果然下了药,凝滞和合散,死不了人,但是稍一触碰却能让修士体内灵力凝滞,施展不出来,等同凡人。”
陈华轩说着,看向周围:“还真叫你说对了,果真明知出口就在眼前,但要过去,却又不敢。照你所说,东海的这几人算得上是大宗师级别了?”
“自是如此。”葭葭苦笑了两声,“六艺龙门会,本就为展现门派风采而来,一个门派不会连一个九品宗师都培养不出来。”
“还好此次不过是为展示而已,东海二岛可没有杀人的心思,只为震慑我等而来,任何一个稍有身价的修士,高品阶的防护法罩总是有的。”陈华轩说着,转了转手上的指环,葭葭只见他浑身弹开了一圈淡蓝色的防护法罩,那些极长的粹满了凝滞和合散的银针落了一地,他伸手,打开那透着光的房门,霎那间,一道清脆悦耳的啼鸣声起。
葭葭跟了上去——入眼所见的:是一座海上仙山!
一地的流光溢彩,东海这一回好大的手笔,一棵五万年高龄的扶桑神树竟被移植到了这里,神树之顶,三只神鸟盘旋飞跃,只一看那神鸟的外形,葭葭便认了出来——三足的神鸟,三足金乌!也是传说中的神兽了,火属性的灵兽,与日同晖,能烧灼世上一切污秽,传说中远古修者射日射下的便是三足金乌,其实是以金乌比日,因此鸟性烈,口吐异火,低阶修士稍稍沾染便会被烧成重伤,以讹传讹,便传成了射日的传说。
葭葭与陈华轩走的是最简单的一条路,很快便到达了所谓的海上仙山,因着最为简单,自是错过了路途之中不少美景,在这里站了半日的光景,各门各派的修士接二连三的到了这里,葭葭听闻那些声音激动,谈论着一路所见,东海鸟兽虫鱼,海中人文歌者似乎应有尽有,从众人的表情中,葭葭便知道这一回东海二岛算是成功了。至少除却还未揭露的蜀山、昆仑两派,在已经揭露的门派中,东海二岛可谓独占鳌头。
随着大流一同下了巨舟,离去之时,葭葭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三足金乌,扶桑神树,意者新奇;大衍机关,玄学四九,果然这一回东海出手之人皆是高手。
不过她大抵也明白了为何门派不敢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了:这世间六艺之道的高手多得是,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各道高手,这确实是一件看似不可能做到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