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高骈的屋子,吕用之看见车子上酣睡的王樵,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笑道:“这个醉鬼,也不知道那寿王看上了他哪一点,不过,多少要给寿王颜面,抬进去,给他灌点醒酒汤,等清醒了,尔等再把他接走吧。”
醒酒汤?刘睿一旁暗笑,一瓶子二锅头,不睡上几个时辰是醒不来的,留下也弄不到什么,他寿王知道了应该很快的派人接走的。
再看那五个跟着王樵的随从,也没言语,直接和吕用之拱拱手,也就离开了。
刘睿自然是奔着寿王那里而去,吕用之回到屋子,高骈挥手支走了那些丫鬟,才狐疑的问:“就这样叫那小子走了?何不把那个韩湘子弄出来,叫他二人当面对质,本王敢肯定,那韩湘子说的基本上是真的,用那个要挟那小子给咱们办事,那山庄岂不就是咱们的了?还有,本王怎么看,那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给他放风筝,没准儿在寿王那里对咱们不利。”
吕用之紧着摇头:“王爷错也,那小子就是个滚刀肉,就算韩湘子那些都是真的,咱们还能拿他怎样?就是那邵武校尉能约束住他,一个没名没分,连辽城都在库莫奚人手里,那小子话里话外的没听出来,人家根本不在乎那东西,除此,一个粗鄙武夫,边镇戌兵,能用道德文章控制得了?再说,这种人贫道见多了,对付他有一万个法子,放心吧王爷,这小子很快就能跪在王爷脚下求饶的。”
吕用之得意的一指那酣睡的王樵:“有了这个人,不但会把那刘睿在寿王那里逼到绝境,更能把寿王架空,真正的成了王爷的摆设。”
高骈也指着王樵:“就这醉鬼狂生?指望他能做什么?”
吕用之呵呵笑着:“要真是草包一个,能被寿王依为心腹?不过嘛,是不是在和寿王一起演戏,很快就知道了,贫道自有办法叫他说出真话。”说着,那吕用之就把王樵扶起来,依着床头坐着,却也是依然呼哈大睡。
高骈却乐了:“对极了,凭着道长的勾魂大法,想掏出这家伙心中的秘密,实在妙,要不,找个机会也把那个刘睿搞定,岂不是一劳永逸?”
吕用之依然摇头:“那小子内息浑厚,意志坚定,老道这一手对他没用,多说那小子就一个色鬼,看见美女走不动道,刚才贫道用那些女人试探他,却根本没有动心思,虽然眼睛色眯眯的装的很像,但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波动,肌肤的热度也没有变化,也就是说,那小子的色鬼是装出来的,这样的人所图必大,嘿嘿,这一点正好为王爷所用。”
高骈点点头,表示明白,却马上眉头紧锁:“既然这个人野心极大,又善于伪装,如何能帮着咱们做事?”
吕用之眯着眼睛坐在王樵对面,见高骈依然没有醒悟,心里叹了口气:老了,反应也迟钝了,这样的人能扶起来吗?指望着这家伙搞定皇室,也好叫天师道压过黄老一脉,怕是难了,虽然难了,目前,还有谁可以指望,毕竟这个人目前来看,是最有实力和名望来替代李唐的。
黄老一脉,从袁天罡开始,从无为而治,远离朝廷,到和皇室密切合作,使得黄老一脉逐渐兴旺起来,而天师道,自打在东晋那会儿弄出卢恩的天师道动乱,虽然从、彻底消耗了西晋王朝,却也把天师道的底气耗费了不少,又叫那些皇室对天师道多有提防,才有了天师道如今艰难败落的气象,想要复兴天师道,打败黄老一脉,也只有天师道自己扶持起来新的皇朝,然后掌控新潮来实现了。
“王爷岂不知,那江南大户排外的很,还很团结,把北方去的统一称作北仓,这多年,咱们虽然名义上占有了江南三镇,可是,却没有得到多少实惠,不然凭着江南的富庶,咱们的实力绝不会如今这气象,所以嘛,恶人还需恶人磨,那小子说用营销商设套把江南大户的钱弄过来,这个,贫道信他能做到,关键的,钱是王爷得到了,可也把江南所有的仇恨得到了,这一得一失,难说划算啊,所以,这个仇恨决不能王爷得到,而是叫那个小子背上,嘿嘿,到时候,那江南的怒火不把他烧死,也会叫他惶惶不可终日,想作什么大事,割据一方,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