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瞄着钱多那些人已经进了院子,应该进入地道了,算计着时间,开始下套了。
陷城营彪悍,加上刘睿这一百重甲骑兵,在街道那里左右局限了局面,契丹人施展不开,才被一下子杀了五百人,自然不敢轻易过来了,但是那个广场,却叫刘睿的这些优势顿时失去了,那么,佛和离还有什么顾忌的。
佛和离嘿嘿冷笑,一挥手,身边的令旗挥动,牛角号呜呜咽咽的三长一短,那前面的契丹骑兵慢慢退去,让出了到广场的一条小路。
“放马过来!放心,我佛和离何等人物,绝不会在半路动手的,那只是你们奸诈的唐人才做的事情!”
刘睿也知道,既然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佛和离绝不会半路动手,这点信誉他是必须遵守的,这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则,一旦冒犯了,他佛和离立刻在草原上失去了名声,臭不可闻。
五百陷城营慢慢推进,刘睿一百重甲不成方阵,把王思同的四百骑围在中间,四百陷城营行进的同时,盾牌同时布成方阵,里面一半儿人举着霹雳弹,一半儿举弓,弓箭上帮着黑漆,其实就是那种类似沥青的黑嘎达,其实就是吓唬人,直接射出去点不着的,但可以随后射不多的汽油火箭,引燃那些黑嘎达。也不算纯粹吓唬人。
但契丹人不明所以,又是有了承诺在下,却也没有动手,一刻钟的光景,刘睿掐着时间,在算定钱多那些人从下面能到了洞口,彩九带着陷城营进了那个广场。
依然是个反正,这种方阵不是正常的军阵,既不能攻,又不善守,一般的情况就是个摆设,真正的布阵没有会选择这个方阵的。
但是加上外面的一百重甲,还有霹雳弹,这种阵法的防守却是意外的充实了,刘睿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战,故意示弱,叫佛和离上当,自己的霹雳弹实在不多,只能满足一轮攻击,必须一次到位,至于之后的情景,只能看韩延辉的了,实在不行,好在还有地洞那个后路,用重甲骑掩护,基本上撤离应该没问题,这才叫刘睿敢放手一搏,相信那韩延辉一次。
那方阵的选位自然很有讲究,很自然的就把那地道口围在了方阵中央。
方阵列队完毕,那佛和离和吕用之骑着马也到了不远也就是一百步左右站定,刘睿马上行礼:“见过契丹大汗,早就闻名大汗英武,如今当面更是胜似闻名,在下辽城守捉使刘睿有礼了,添为地主之谊,竟然没有招待好客人,在下真的有点抱歉。”
论嘴皮子,好像还没有人能在刘睿面前占到便宜,为了争取时间和下面的钱多联系上,把更多的黑嘎达运上来,刘睿这也是故意为之,转移佛和离的视线。
那佛和离虽然掌控了契丹,但也没敢直接废了大汗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刘睿这般夹枪带棒,其实就是故意打击这家伙的名望,争取叫契丹人泄气。
而自己这个守捉使虽然徒有虚名,却也实打实的真是大唐皇帝任命的,这般也是借机站住理,气势上要压倒敌人。
“别废话!你们不是五百人吗?我佛和离不占你的便宜,也用五百人!开始吧!”
果然,一队五百骑兵慢慢的进了广场,列队,但是,四面的契丹人却也跟着上前,离刘睿这里各有一百步列阵,举着弓箭朝天!
说是公平决斗,却用四面的契丹骑兵威胁,自然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制,加上还有三个五百骑兵军阵一旁列队等待,刘睿知道,佛和离说是不占便宜,却已经占了太多的便宜,不但四面气势上压制,还准备用车轮战轮流攻击,这是兵法,和信誉没关,至少佛和离可以堂而皇之的这样说。
刘睿却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
正是从那地道口扑鼻而来,却不是那黑嘎达能带来的,那东西已经没有多少明火油了,又是凝结成块状,不会有这么大的味道。
那么这味道又是从何而来?
联想到韩延辉莫名其妙的叫自己到这里,刘睿忽然间明白了韩延辉的诡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