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行了,**苦短,别浪费时间了。”轻轻笑一声,权四爷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个儿身上,就势躺了下去,舒服地叹了一声儿。
然而,好半晌儿她都没有动静。权四爷低头瞧去,只见她脸儿红红的缩在怀里,样子好像真是为了许下那个承诺在踌躇。嘴角抽了下,他不由笑得更得劲儿了,把她往怀里一裹,一晚上的阴霾都被他爽朗的笑声给冲没了。
“赶紧的,开始了!”
灯光下,占色抬头看着他。
脸蛋儿上红扑扑的像染了胭脂,呼吸乱而急促,一双长长的睫毛胡乱跳动,明显心绪不宁,尤其那鼻尖儿上,还有一层细汗。
轻拂着她的头,权四爷口干舌燥。
“你很热?”
“不!”赶紧否认,占色润了一下嘴,“我在酝酿情绪。”
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权四爷没有说话,只是借着灯光观察着他的女人。六年时间过去了,她确实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活泼的可爱少女了。可,她的容貌变化却不大,言谈举止之间,更添了只有岁月和生活才能淬炼出来的女人味儿。
喟叹一下,他拥紧了她,吻落在她眼皮上。
“占小幺,都过去了,不要不开心。”
占色愣了一下,抬起手来,就着他眸底里跳跃的光芒,指尖抚上了他眉心上因多年的血海深仇而染上的岁月痕迹。
“四哥,你和我爸俩怎么谈的?关于唐心柔。”
扬了扬唇角,权四爷啄上了她的嘴,细细品尝了一下,淡笑。
“占小幺,不要转移话题,爷的福利呢?!”
微微一怔,占色轻哼,嗔怨地瞪他,“谁先转移话题的?又赖我!”
“对对对,是我不对!”特妻奴的顺着笑完,权四爷略略抬了抬身体,就懒洋洋地翻转过身来,脑袋慵懒地靠在枕头上,催促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难耐的沙哑。
“现在……可以上了!宝贝儿!”
噗!
把他搞笑的举动看在眼里,占色憋不住笑了。
不过确实,此刻良辰美景,她又早答应了他的,有这个工夫再去谈那些个煞风景的事儿,实在太不人道了。心里略略松了一下,一想到答应他的‘福利’,她头皮麻了麻,耳朵根儿就红了。
“你闭上眼!”
狐狸眼半眯着,权四爷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语带戏谑,“用关灯吗?”
占色嘟了一下嘴,歪着头笑,“这个建议不错。”
不再吭声儿,权四爷非常配合地伸出手来。很快,屋子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依稀有几抹月光透进来,银辉般洒在两个人身上。好一会儿,他见女人还低垂着脑袋,半傻不癫地半坐在那里,不由低笑一声儿,哑着嗓子喊。
“占小幺,爷都等饿了!磨蹭什么?”
看他一眼,占色往后退了退,弯下了腰。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响声儿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在寂静的黑暗里,只有男人低低压抑的喘声和低呤声儿,还有某种口沫相交时才会出的水渍声儿。
“嗯……”
“你,不要动!”
“味道好么?”
“才怪!”占色不假思索地嗤他,却因嘴有异物使得声音含含糊糊。
“那就别做了。”他探手下去,抬起女人的头来,捞着她趴到自个儿身上,‘啪嗒’一下就开了灯儿。灯光下,他微眯着眼,挑着唇角看着嘴上带着一抹晶莹色泽的小女人,俊脸上有着一抹孩子气的无赖。
“回头爷给你带点片儿,观摩学习一下。”
占色的眉眼,狠狠跳了一下。实际上,两个人相处这么久,多亲密的动作都做过了,她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害羞。只不过,一来他大男人喜欢她害羞,她就适当地羞一下。二来么,这么用嘴服务他确实也是第一次,她觉得样子确实不太雅观,才会显得有点儿别扭。
然而被他这么一损,她就不服气了。
“说啥呢,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看过?那玩意儿还稀罕么?”
眉头挑了下,权四爷认真望住她,“什么时候看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告诉你。”占色傲娇了,一双眸子带笑嗔他。
被她这么似娇似怒的小眼神儿一瞅,权四爷眉眼更深,抱着她呼吸加重。
“小样儿,看过了技术还这么差?”
脸色一变,占色伸手死劲儿揪他的肉,“技术什么的,你怎么比较的?嗯?”
低低的轻笑一声儿,权四爷自然知道她在故意曲解自个儿的话。眉梢促狭地挑开,他唇角拉成一抹风流的弧线,眼睛斜斜一弯。
“当然……有女人给爷做过!”
抿着唇,占色默不作声地看他。
向来摸不准她的数路,权四爷得瑟的刚说完,见她黑了脸,立马就有点儿后悔,赶紧地拉了她的手来,用掌心煨着,一只又搂了她的腰,一双黑眸里笑开得布满了温暖。
“媳妇儿,爷跟你开玩笑呢,你就信了?”
信了才有鬼!
占色当然没有信。
只不过,好不容易逮住了权四爷的小尾巴,她不掰扯下,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
“怎么不信,你要没比较,能知道这么清楚?”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不就是刚才……你牙齿刮痛我了么?”
愣了下,占色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小声儿骂了句讨厌就乖乖地软在了他的怀里,不再吭声儿了。权四爷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刚才没生气,见状长吁了一口气,心情顿时大好,一双毛手在她身上各种游来游去,觉得感觉好得不行,到哪儿哪儿都让他舒服。而且,怀了孩子之后,她长了点儿肉,触手更是软软的、滑滑的、让他简直爱不释手。
“占小幺,你能再胖点儿么?”
男人总是不懂女人的心,好端端一句恭维女人的话,被权四爷这么一说完全就变了味儿。吭哧吭哧地哼哼着,占色狠狠瞪他,不爽地轻哼。
“嫌我胖,就闪开点!”
“哈哈,谁嫌你胖了?”权四爷不明觉厉,赶紧地软声哄她,“宝贝儿,爷这是在表扬你呢,懂不?肉多而不腻,上手就……”
接下去,几句骚包话他说得没半点儿不好意思,却把个占小幺同学弄得羞恼不堪。可等人落在了他的手里,身体早就在他一阵忙活下,意乱情迷得没有了招架之力。除了啾啾唧唧地由着他折腾,还能咋样儿?
瞧着天儿不早,权四爷也不多耽误时间,低头在她花儿般水细的脸蛋儿上啃了口,很快,就将她翻过去背对自个儿,一条腿往里一挤。
“吁……占小幺……”
占色心里一暖,那一处更是软乎乎的说出来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微眯着眼儿,她的心脏就像随了他的韵脚和节奏,一跳一跳之下完全由不得她自个儿掌控。
“你……你小心点儿!”
权四爷选了这个姿势就是为了保护她,根本就不容易进去,打打擦边球舒服一下也就罢了。可即便如此,他也实在是稀罕这个女人得久了,磨着噌着,竟也能搞出一脑门儿的细汗来,下头麻溜儿的闹腾得欢了,他一下叼了她的耳朵。
“放松点!”
乖乖地任由他搓圆捏扁着,占色的顺从让他更加来了兴致。这种异于正常夫妻生活的滋味儿里,也多添了几分趣味儿,直到见女人呼呼喘了闭着眼儿缩在怀里,小身板儿一颤一颤的起抖来,他才半阖上灼红的眼睛,来了那么一回。
事毕,两个人搂着又温存地说了一会儿夫妻小话,将近段日子的打算聊了一会儿,男人才抱着她去卫浴间里清洗干净了,顺带回头打扫战场。
缓缓闭上眼睛,她偎着他。
一床春意,岁月如歌。
翌日,天气晴好。
权少皇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就离开了。
而鲁芒那姑娘一大早起来,不吃早饭就吵闹着要找她爹,可左右也寻不着鲁有德,她又开始闹脾气了,死活要回家去,不管占色怎么劝都没有用。被她这么一闹,俞亦珍本来就不大好的情绪几乎崩溃。
她惯着这个女儿时间长了,习惯了。
于是,凡事也就依了她。
左右劝不下来,占色只能安排了司机先送她俩回去。
而鲁有德,在昨晚上的鳄鱼宴后,带着血淋淋的伤口又在茅坑里泡了几个小时,今儿天不亮就被人带离了锦山墅,至于后续,应该就是按权少皇说的,一切会走法律程序,算是给俞亦珍的面子。
占子书是跟着权少皇一起离开的。
占色知道权少皇带着他去,肯定是为了应付唐心柔。
昨晚上他告诉她,今天上午,国代表团要在国宾馆招开一个新闻布会,而这个会议的内容,或者就与唐心柔来华有关。这件事情,处在占色的角度来说,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尴尬。因此,她不想过问太多,更不想太过操心而影响了孕期心情,从而影响到胎儿的育。
她相信,权少皇会处理得很好。
人都走了,该离开的离开了,该做事的做事去了,在家里呆着无聊的人,也就只剩下她与艾二小姐两个人了。
两个女人合计了一下,就准备去医院瞧瞧孙青。
昨天晚上为了家里的事儿,占色也没有来得及再电话过去询问她的情况。对于这个革命伙伴儿,自从见识过她的真工夫之后,占色对她的好感度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去医院的路上,艾伦一路问,她就一路绘声绘色地描述昨儿的惊险与刺激,唬得艾伦一愣一愣的,好久都回不过神儿来。最后一拍大腿,好像说要弃了画笔从孙青学武,惹得占色一阵阵大笑。
在孙青的病房那层的走廊上,占色见到了孙青的老妈。
老太太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眼神儿好像不太好,一间间地数着门牌号儿在找。
之前,占色见过她两次,愣了下,就笑着走近招呼。
“阿姨!您来了?”
孙青老妈眼睛一亮,很快就认出她来了。知道她也是来看孙青的,老太太十分开心,跟着她就一道儿往孙青的病房去。其实左右也不过十来步,但等三个人走近了,才现病房门不仅是掩上的,而且还从里面反锁了。
皱了一下眉,孙妈爆脾气来了,使劲儿敲了敲。
“孙青,开门开门!”
“……”
“臭丫头,开门儿!”
又敲了几下,好半晌儿,才听得孙青声音慌乱地‘哎’了一声儿。
“来了来了,等一下。”
听出来她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占色眉心跳了跳,朝孙妈笑笑。
“阿姨甭急,她脚不方便不是?”
一听这话,孙妈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奇怪地说,“这孩子,有事儿不会摁铃叫护士吗?大白天儿的,一个人锁门做什么?有事儿都招呼不到人。”
“呵呵……”
轻笑一下,占色微眯着眼,觉得自个儿这笑容有点猥琐。
不过,孙妈和艾伦,指定听不出来。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左右,孙青才挪着受伤的脚儿,一瘸一拐地打开了病房门儿,一张面颊红得像富士山的大苹果,清亮的眼神儿闪躲得略显慌乱,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丫被人捉奸在床了。
探头进去,孙妈诧异了。
“你一个人?”
“嗯。”孙青乖乖答。
占色弯了弯唇,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奸夫”,不由有些奇怪。
无情昨天晚上不是就在医院么?而且,听刚才孙妈的口气,好像她是今儿早上才接到孙青的电话赶过来的,事先她压根儿就不知情。如果无情不在,孙青一个人在里面,锁什么房门儿?
她遮掩个什么劲儿?
占色笑着和了稀泥,同艾伦一道将孙青给扶到床头上靠好才坐下来,将自个儿带过的食物一一拿出来摆好了在床头柜上。而百折不挠的孙妈,还在絮絮叨叨地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个臭丫头,你傻不傻啊,腿不能方便,还锁门儿干啥?”
脸色僵硬了一下,孙青耷拉下眼皮儿,“上厕所。”
瞥过去望了一下厕所,占色实在忍不住调侃她了,“那卫生间不有门儿么?你啊,上厕所也该按铃叫护士帮忙的,一个人也不怕弄到了伤口。”
不要怪她不厚道,而是孙青表情太过好玩了,不逗她实在暴殄天物!
飞快地摁了一下伤口处,孙青吃痛地‘嘶’了一声儿,待顺利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后,就在几个人关心的询问里,将话题岔到了她妈的那边儿。
“妈,你咋这么快就过来了?”
闷声闷气地骂了她一句,孙妈不客气地拿手指戳她脑门儿。
“你个死丫头,还嫌你妈来得太早了,你要干嘛?想一个人死在这儿都没有人来管。你说说你啊,都多大岁数的人,还会被开水烫到,气死我了!本来就没有人要,要是破了相,可咋办?”
被开水烫这个,是孙青为了给老妈交差找的借口。
当然,任谁也不可能告诉她那么凶险的事情。
孙青嘴角抽搐了一下,挪开眼睛,今儿的表情忒不对劲儿。
“你今天不打麻将了?上午不都是麻将时间?我以为你下午才会来。”
“什么,你什么意思?”孙妈将盛好的一碗瘦肉粥放到她的手里,就没头没脑地训了过去,“你把你妈当成啥人儿了?哦,我女儿住院了,我还跑去打麻将,我还是人么?”
孙青窘了下,回敬:“我上回那什么腰折了,你不照样打麻将?”
狠狠瞪了她一眼,孙妈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今儿你爸替我去了!”
“咳!”孙青差点儿呛着。
孙妈见状赶紧坐过去,替她拍着后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就陈阿姨她们那几个女人?赢了你妈不少钱了。你爸说了,今儿一定要替我报仇,把我输了的钱都给我赢回来!”
呼噜噜喝着粥,孙青又劝,“行了,爸那个臭手,你还是自己去吧。”
“那不行,我得照顾你,我可是你妈。”
“去吧去吧,打麻将去!我没事儿!”
听着不对劲儿,孙妈急了,“诶我说你个臭丫头,啥意思?我刚来就要撵我走?”
“……不是。”主要你来得不是时候。
孙青噎了一下,心里腹诽着,端着碗却没有敢说出心里话来,眼风扫了扫,只能叹息着埋头喝粥,不敢再催她老妈了。
占色一直抿着嘴看她,脸上似笑非笑。而艾伦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阿姨,孙姑娘,你们娘俩可真有意思……不如伤好了一起打麻将?”
“我看行!”
“这死丫头最不省心了!”
吧啦吧啦,噼里啪啦,病房里四人都是女人,一台戏接上又上一台戏,大家围绕着孙青的伤聊着聊着,就聊到海远去了。孙妈心里挺高兴,不顾孙青的挤眉弄眼,一件一件如数家珍地把她小时候的糗事儿给“报料”了出来,笑得几个人哈哈不停。
然而。
占色却现,不管说什么,孙青那一双眼睛就没有定住的时候,不停地游离游去,明里暗里就在催她老妈早点儿回去。可偏偏孙妈心痛女儿,硬是不依地杵在那儿,说着又扯到了孙青的感情上。
“小青,前几天儿,我又遇见你柳阿姨。他说易哲跟那个叫小晴的女人彻底掰了。那个女人的孩子没有保住,滑胎了……作孽哦,听说都六个多月了呢……”
孙妈并不知道何易哲的事儿,孙青只是‘嗯’了下,并不多言。
喟叹了一声儿,孙妈大概又想到了她和何易哲他母亲的闺蜜情感,撩着她试探着问,“小青啊,你要对易哲还有那份心思……反正他现在也单身着,不如,咱改天约了他们来家吃个饭?”
眉头狠皱了起来,孙青抬起头,面有不愠。
“妈!”
“叫我干嘛?我问你呢?”
知道她妈的性子,孙青只叹,“得了吧,你闺女就真嫁不出去了,也不能再找他!好马不吃回头草,懂不懂?”
“去去去,少跟我扯!”孙妈脾气有点儿火爆,看得出来,孙青是在她的长期震压下长大的,她妈一怒,她就噤了声儿,只能默默听他妈叨叨。
“这几年你哪次不是这么忽悠我的?一天天说,快了快了,结果一拖下来,我看你都快要三十出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女人一过了三十,再生养孩子就麻烦了,大龄了。我警告你啊,你要再这么磨蹭下去,好的小伙子可都被人挑走了……”
“妈!”孙青头痛,想制止她。
可孙妈一说起孙青的婚事儿,话就给决了堤的水似的。
“甭喊我妈,反正今年春节之前不管咋样儿,你都得给我找个对象回来,要不然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妈了。你看看你的样子!年龄不大,一天就像等着养老了似的,也不知道打扮打扮,你妈像你这个年龄,整天打扮得跟朵花儿似的。”
这比喻,把占色和艾伦乐得不行。
孙青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把粥碗放开,也吃不下了。
“行行行,今年我一定完成任务行了吧?”
听了这话,孙妈总算满意了,哼哼着瞥她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占色:“我说占老师,我老太太拜托你了,你那儿要是有好的小伙子,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家孙青啊,我跟你说,我这姑娘除了脑子不好使,其他啥都好……”
“妈!”孙青在旁边喊。
忍俊不禁,占色笑着点头,“阿姨你就放心吧,我指定给留意着。”
“好好好……”
孙妈高兴的应承着,又准备数落女儿,却听到病房的窗帘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尖锐的手机铃声。那铃声高唱着“向天再借五百年”,以来势汹汹的劲头,直接吸引了四个女人的注意力。
错愕地转头,艾伦奇怪地盯着那处。
占色挑了下眉头,但笑不语。
双手扯着头,孙青窘迫得恨不得去钻地缝儿。
“谁,谁在哪儿?”
孙妈觉出了不对劲儿,喊了一声儿,直接过去一把扯开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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