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复活着,这些人自然都以他为尊,井然有序。可如果一旦他死了,河北内部必然要分裂成数派。到时候,谁能让其它人隽,让其登上河北之主的大位?不可能,人心所使,这些人谁也不会服谁。到时别说陈破军的妻妾还能生出儿子来,就算生出来,又还有谁会真把他们当回事?哪怕毛喜那些人辅佐,只怕其它人等也不会放弃这河北之主,甚至是近在咫尺的天下之主的宝位。到时候,河北必乱!”
李渊点了点头,“不错,陈破军太年轻,他起事时间也太短。不但他没有后人继承,甚至河北军中,都找不到一个可以镇服其它人的河北大将。只要他一死,河北必乱,大家可不要忘记了。陈克复表面上可不过是一个陈王,河北表面上拥立的可是杨暕为天子。到那时,只怕河北的那些统兵大将,谁都想做下一个陈王。到那时,我们李唐东山再起,收复河东,甚至是反攻河北,也未偿不是没有可能。”
在场的都是李唐的核心臣属,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李渊如此一说,谁还不明白到那时的情况。真到了那个时候,河北一乱,李唐正是趁乱取胜,东山再起,重新收复河东的最佳机会。
一想到收复河东,甚至转而拿下河北,夺下了辽东,将陈破军苦心经营多年的地盘都纳入掌握之中,成就霸业基业,进而席卷中原,一统天下。而他们这些李唐的开国功臣们,也将功成名就,封妻荫子,家族富贵,心中都不由j动,脸上都不由的lu出了久违的笑意。
“可怎么才能杀死陈破军?”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众人的幻想。一瞬间,所有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众人,全都清醒了过来。幻想虽然美好,可这一切的前提却得是在陈破军死了的前提下。可陈破军现在不到而立之年,正是身强体壮之时,这样的马上悍将,如不出意外,就算再活个四五十年,也没有人会觉得稀奇的。
陈破军能再活五十年,他们却连五年也不能再等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要如何杀死陈破军。陈破军本就是一员悍将,自身功夫不凡。更兼他身为一方枭雄,出入之时,身边都总是带着一群sh卫。而且此时陈破军还居于五万大军的水寨之中,要想杀了他,别说一两个人,就是给个一百、一千、甚至是一万人都不可能。就是带十万人,也都悬,陈破军打不过还可以跑,到时他回了河北,再想杀他,可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一念及此,众人都不由的颓然的叹了口气。空中的大饼虽然you人,可吃不到嘴中,终究不过是虚幻。
“扶我起来。”沉默中,李世民突然出声道。
柴绍上前小心的扶着李世民起来,李世民单tu着地,靠着柴绍身上,吃力的挪到了另一侧的舱壁前。他指着脚下那个有着一块节疤的壁板对柴绍说,“把那块木板取下来,那里面我放了一样东西,拿出来。”
柴绍掏出匕撬开了那块木板,果然在那夹缝间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回到榻前,李世民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吹开了油纸包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纸包,顿时十来粒米粒一般大小,晶莹透亮的小结晶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烛光照映之下,它们闪闪亮,有如珠宝,sè泽奇紫,让众人觉得自己彷彿从没真正见识这种颜sè。
李世民的指甲轻轻的刮过那闪亮的结晶,嘴角泛起奇妙的微笑。这一包仿佛如宝石一般美丽的东西,却也是天下间最猛烈剧毒的毒药。这是李密的使者房玄藻交给他的,这东西乃是李密从一隐居的道士那里得到的。据说剧毒无比,只要一小粒,就能致人死亡。不过这药凝固时看上去如宝石一般美丽,但一溶入酒中,即会无sè无味,而且更奇特的是,凡中这种毒的人,三天之内并不会感受到半点异样。唯有在三十六个时辰之后,才会作。而且作之时,只须半刻钟就会让人心脏绞痛而死。而且死后,就算是查验尸体,也绝查不出半点的中毒迹像,只会让人以为是心绞痛而死。真正的杀人不见血,让人死了都不知道的宝物。
听完李世民的介绍,再看着李世民那ynyn的笑容,和他手中捏着的那枚如宝石一般透亮晶莹的紫sè结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感到了一阵透骨的冰寒自脚底升起。离李世民最近的李建成,甚至惊惧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满脸的苍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