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宁云醒着,她会看出,这和在黑风涧地下,司祭们取血的针是一样的,可惜她睡的很死,根本不知道危险将至。
阿桃手脚麻利的拿起一根针,一手掀起宁月的裙子,在她的脚腕处找到了血管,准确的扎进去,针尾处有个小的青玉瓶子,很快就滴满了一瓶血。
等瓶子一满,阿桃就将针抽了出来,在一个贝壳做成的盒子里,挑出一些透明的药膏抹在宁月的脚腕处,药膏无色无味,刚涂上去就止了血。
她又拿出了一个白玉的瓶子,对着宁云如法炮制,很快也装满了一瓶子。
所有的动作都是敏捷而悄无声息的,若不是亲眼看见,没人会相信自己眼前看见的一切。
快速的收拾好东西,阿桃拿着两个玉瓶重新躺回到地铺上,伸手在木床与地面垂直的床底座面板上一推,床下半人高的木板就无声的翻了下来,阿桃眼疾手快就地一滚,趁着木板翻过来的功夫,一起滚到了床下。
整个房间瞬间就只剩下了还在酣睡的姐妹俩,除了地上的被褥,再不见阿桃的丝毫踪迹。
滚入了暗道,阿桃伸手一撑,一掌轻飘飘的拍在地道的墙壁上,借着这一掌之力,如同猫一般轻轻的落在了地上,地道黑暗无光,她却像是极其熟悉地形般的,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个地方。
她仿佛数着步子,黑暗中不见丝毫景物,也不影响她的活动,在一堵墙面前适时的停了下来,伸手在墙上某处一摸一按,一道光亮就瞬间照了了过来。
她闪身进去,反手关上了暗门,对着门内的人一拱手,“已经得手了,青色瓶子里装的是姐姐宁月的血,白玉瓶子里面是宁云的血。”
坐在桌前的人,赫然就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被抬着进屋休息的陶公。
他此刻依然是满面红光,但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不见丝毫醉色,伸手接过阿桃奉上的玉瓶,放在桌上看着,对着同桌的人问道,“你们要怎么决定?”
坐在桌前的是两个很年轻的男子,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但两人身上均是气度不凡,一个是书生打扮,穿着锦缎的月牙白衫,在衣摆处绣了些青绿的竹子,头上戴了白玉冠,一根白玉簪固定住髻,手上还拿着一把白玉折扇,扇子上还吊着一块碧绿通透的扇坠,不时的扇着扇子,愈显得他风姿卓越、气定神闲。
另外一个,看面容是个年轻人,但却奇怪的有着一头雪白的头,但他的白,与陶公这种年纪大了的白不同,不是干枯无光泽的枯,而是类似银般的雪亮白,用一条黑色布带简单的扎了个髻。一身武士装扮,箭袖骑装,看他魁梧的身材和衣服都遮不住的结实肌肉,均表明了他是一个武力出众之人。
“宁月的血倒是没有试过,但看容貌,宁月的血效果该不如宁云。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去试试?”持扇的书生啪的收了扇子,从他干脆利落的动作来看,只怕他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伸手在桌上两个瓶子的前方敲了敲,看着两个瓶子因为桌子的震动而轻微的晃动着,互相磕碰出了清脆的响声,在隐蔽的密室中不断的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