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唐十九去到琴房的时候,慕容席已经在了,负手立于窗前,今日难得不是一袭白衣,然而气质出尘,纵然白衣穿成了湖蓝色的长袍,也难掩他身上的温**气。
唐十九喊他,他转过身来,淡淡一笑:“来了?”
唐十九点点头,抱着古琴回到琴桌前。
一低头,看到脚底下一摊干涸的渍子,红了脸。
曲天歌这厮,居然没弄干净。
好在谁又会想到,这是什么东西。
她兀自心虚了会儿,假做正经,坐在古琴边上,用脚踩住哪团渍子。
慕容席一如往常,或坐或站,指导她弹琴。
她已经基本掌握了音律,只是掌握不住轻重。
他始终耐心的教:“以指甲肉别之,轻而清者,挑摘是也;轻而浊者,抹打是也。重而清者,剔劈是也;重而浊者,勾托是也。外弦一二欲轻则用打摘,欲重则用勾剔;内弦六七欲轻则用抹挑,欲重则用劈托;中弦三四五欲轻则用抹挑,欲重则用勾剔。抹挑勾剔以取正声,打摘劈托以取应声,各从其下指之便也。”
他教的认真,唐十九也不敢懈怠,心思慢慢,也从昨日在琴房之中的欢愉内抽了回来。
大抵不想辜负了慕容席,她今日学的格外认真,到了下午时分,磕磕绊绊出个曲子,已经比昨天要好上不少。
然而,三脚猫就是三脚猫,第四只脚始终长不出来。
中午吃了饭,就有些“饭醉”,许是上午学的太过专注认真,下午这困意袭来,难以抵挡,她身在琴上,心早飘到周公那去。
昏昏沉沉间,后背上陡然贴上来一具身子,手背上,覆上了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