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面孔,这三年来,反复在梦中出现。
或温柔,或多情,或悲伤,或沉默,或暴戾,或冷酷,生动的拥有所有的表情,却又是她所无法触及的。
思念最为泛滥的时候,她就疯了一样的画他的画像,一沓沓,一叠叠,却又不敢让任何人看到,那画作,压在了衣柜底下,将她的疯狂的思念,一并牢牢压制住。
她以为,此生不复相见。
却没想到,会在这汴京城的街头,在这条人来人往的小巷里,就这样触不及防的遇见。
而他怀里的小孩,更是让唐十九僵在原地,忘记了怎么呼吸。
糖糖。
她的糖糖,正躺在她的父亲怀中,这样的一幕,曾经是奢望,是不可达成的奢望,此刻,却如同一幅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不真实的很,却又如此的鲜活。
“娘娘,我真没事。”
“不要叫我娘娘。”
此刻之前,她可以默认任何人称呼她为娘娘。
可是如今,她不许。
她是曲天歌的人,她不是北齐的娘娘,她是曲天歌的妻,糖糖的母,她只属于曲天歌。
莫织罗被吓到了,事实上,唐十九忽然停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那几个人的举动,就已经让莫织罗有些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