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爷“腾”就站了起来,厉声惊问:“你说什么?”
姜太医的身子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又说了一遍。
齐王爷跌坐回椅子上,逸轩一再给他说过,今生只娶孟倩幽一人,如果她难有子嗣,那他这王府……齐王爷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再想下去。难过的闭了闭眼睛,脸色比刚才的还要阴沉。
皇甫逸轩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依旧沉着嗓音温声问:“其它的呢,人有没有大碍?”
皇甫逸轩的反应倒是在姜太医的意料之外,摇了摇头,如实回道:“没有,只要好生休养,孟姑娘的身体半年后就无大碍了。”
“谢谢姜太医了,以后可能还要经常麻烦您过来。”皇甫逸轩道。
孟倩幽伤的这样严重,就算皇甫逸轩不说,姜太医也是每日都要过来把脉的,闻言急忙道:“世子客气了,这是我份内之事,应该的。”
皇甫逸轩点头:“幽儿的丫鬟和下人也受了重伤,在另一个院子里,麻烦姜太医亲自去给他们再把一下脉,尽力保住他们的性命,逸轩感激不尽。”
过来会客厅的时候,姜太医也看到了另一个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下人,闻言站起身,道:“王爷,世子,我这就过去看看。”
齐王爷没有说话,皇甫逸轩点了点头。
姜太医快步走了出去。
会客厅内一片寂静。
良久,齐王爷才咬牙切齿的问:“谁干的?”
“贺琏和文二。”皇甫逸轩回完,站起身,道:“父王,您照看好府里,我出去一趟。”
齐王爷也站起身,“不必,我去即可。”
皇甫逸轩看向他,见他周身都充斥着嗜血的气息,知道是孟倩幽不能有孩子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了,没有阻拦,道:“三千精卫已留在了京城,我立刻命人召集起来,您带着他们过去吧。”
对于精卫,齐王爷这些年来也只是有耳闻,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当年的老将军能从无数人当中挑选出了这三千人训练好了保护轩儿,身手绝对是不错的,应该比自己的府卫强很多,点头,应下:“好。”
“让他们大张旗鼓的去,不必再隐藏他们的身份,等这件事一过,我光明正大的留他们在京城,如果有人不满,我自有应对之策。”皇甫逸轩道。
能不满的人只有皇上了,要是以前,齐王爷还会顾忌一些,可自从上次孟倩幽的被污蔑是妖魔附体,而皇上却相信了以后,齐王爷的心里对这个皇兄已是失望至极了,他已经明白了,在那个位置坐久了,没有了任何的血脉亲情了,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再收敛锋芒,做一个近乎闲散的王爷。再次点头,应下。
父子俩同时走到回客厅外。
齐王爷去了自己的院子里,换上王爷的朝服。
皇甫逸轩则来到下人进出的院子里,吩咐一名精卫去给聚贤楼的掌柜的报信,命他速传信给所有的精卫,一刻钟后到王府门前集合。
齐王爷穿戴整齐,走出院子,府内的下人见到纷纷惊讶,王爷一般上早朝的时候才穿朝服,今日怎么都快晚上了,王爷穿上朝服不知要去做什么。
齐王爷面色凝重,周身散着杀气,走到了府外,正好出来吩咐下人去烧水的管家,看到他的背影,仿佛又看到了十几年前他带兵要闯入皇宫的那一刻,面前有一阵的恍惚,等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齐王爷的身影。
精卫们的动作也很快,接到掌柜的信号,不到一刻钟就在王府门前集合好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周围的人,一个个派人小心的探出头来观察着这边的动向。
自然也惊动了府内的人,下人们议论纷纷,传到了玲珑的耳朵里,当然也到了齐王妃的耳朵里。
孟倩幽和她手下的人都受了重伤,一看就是被人有预谋的截杀了。齐王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下的手,听了玲珑的话,一点吃惊的意思都没有,给孟倩幽掖了掖被角,道:“由着王爷去吧,不报了这个仇,我这心里也憋屈的慌。”
齐王爷背脊挺直,沉稳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杀气,对众精卫道:“今日,你们听本王号令,随我去给你们的主子报仇。”
“是,王爷!”三千精卫的应声震天,震得偷偷前来观看的人心里颤颤的,吓得急忙关上自己家的大门,一溜烟的跑进去禀报给自己家的主子。
十多年前,齐王爷命人杖杀了护着齐王妃去逃命的丫鬟、仆人,齐王府门口的道路被染红的事再一次浮现在众人的脑海里。他们不由的猜想,今日是谁该倒霉了,心里害怕的同时,又好奇的要命,命人再速去打探。
齐王爷没有骑马,穿着官服,沉着脸色,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三千精卫步伐整齐的紧跟身后。
已是晚上,大街上的行人很少,仅有的几个行人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过来,个个带着杀气,吓得急忙躲在了一旁。
穿过两条街,到了贺府。
贺府的大门紧闭,府内一丝动静也没有。
齐王爷挥手,示意几名精卫上前,撞开贺府大门。
一排弓箭手,从墙里冒出头来,个个箭搭在弦上,蓄势待的对准他们。
齐王爷只扫视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犹如他们不存在一般,对着门里说道:“贺章,你以为就凭着这些弓箭手就能挡住我吗?”
门里响起贺章阴沉的笑声:“齐王爷,我这些弓箭手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射手,你若不信,可以试上一试,看看是你的人厉害,还是我的弓箭手厉害。”
齐王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贺章,你我相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我要想除掉的人从来没有能逃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