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煜不愿意了,张嘴还要反驳回去,姜瑾伸手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这样冲动。
皇甫煜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想要把心里的火压下去。月儿和梦儿是父王和母妃的命根子,一个去了边关,已经让他们很牵挂了,要是两个都去了,父王和母妃以后可怎么办呢?想到这,心里的火气不但没压下去,反而更大了,头一次强硬的高声道:“我不管,你们必须阻止梦儿也跟着去。”
“父王和母妃都同意了,我和你大哥能阻拦的住吗?”孟倩幽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皇甫煜愣住,不相信的反问:“父王和母妃同意梦儿也去?”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和你大哥敢私自答应?父王打人的手法可是越来越娴熟了。恐怕到时不但是你大哥,连我也不会避免的。”
父王和母妃也同意了,皇甫煜惊得张大了嘴巴,没有再说出话来。
齐王妃陪着皇甫拾梦收拾好,又回了皇甫逸轩的院子里,看到皇甫皓的行装,又红了眼眶,却也没有再阻拦,同样的嘱咐了皇甫皓一番。
孟倩幽把准备好的药丸,分别交给了两人保存好,说:“这些药丸,你们都识得的,我就不多说了,一定要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应下。
孟倩幽又给了他们一些百两的银票放好,然后把一些小额的银票和散碎的银两放入了两人的袖袋里,嘱咐:“人心险恶,什么样的人都有,切记,财不外露,免得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两人再次应下。
嘱咐完,几人送两人出府。
齐王爷已然倒背着手站在了府门外。
皇甫拾梦跑上前去,挽住齐王爷的胳膊,轻声细语的安慰:“爷爷,您不用担心的,我很快带着月儿回来的。”
齐王爷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的:“早去早回。”
皇甫拾梦重重点头,漾起纯真的笑容:“我不但会带月儿回来,还会给爷爷、奶奶带回了好东西。”
齐王爷的眼眶有些酸,为了避免自己流出眼泪,收回了手,沉沉的说了一句:“走吧。”
皇甫拾梦和皇甫皓一一给众人道别后,翻身上马,高扬马鞭,马儿疾驰而去。
十多名精卫随后跟在了后面。
齐王爷同时也对着空中吩咐:“保护好小郡主,如果她们有闪失,你们提头来见。”
暗处传来应声,有几条身影从暗处跃出,上了一旁准备好的马匹,也跟了上去。
直到这十数骑看不见了,皇甫逸轩才收回了目光,道:“父王,母妃,回府吧。”
瞥了他一眼,齐王爷转身走进府内,齐王妃跟在后面。
走了没几步,齐王爷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从今日起,你们在自己的院子中用饭吧,别在我们面前晃悠。”
话落,走的更快。
齐王妃低着头,紧紧的跟在后面,连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四人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转弯处,皇甫煜才试探的问出声:“我们……这是被嫌弃了吗?”
哪里是嫌弃,是被迁怒了。两个孩子,从小离开最多的一次,也只不过是那一年跟着孟氏他们回了趟清河县老家,来回总共用了半个月,即使那样,齐王爷和齐王妃也像丢了魂一般,魂不守舍了半个月。这次,几人去边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齐王爷不生气才怪。怪皇甫逸轩和孟倩幽没有阻拦住两个孩子,怪皇甫煜自作主张让皇甫皓去寻找皇甫曜月。
不管府里的人如何,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出了城的皇甫曜月,就想脱缰了的马儿一样,呼吸着新鲜着空气,惬意的在大路上策马扬鞭。
不过她现在的样子,即使褚文杰在面前,也认不出来了,因为她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头高高的束起,用孟倩幽交给她的化妆的方法,把自己的脸和颈部涂黑了一些,乍一看,就是一个少年郎,哪里还有半分少女的影子。
皇甫曜月虽然兴奋,但是也没有失了理智,纵马扬鞭了一段路,释放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兴奋的心情后,便放慢了脚步,等着大军慢慢赶上来,好与大军一起同行。
先不说边关路远,她不认得路,就说这一路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她也是应付不来的。但是她也不会傻到跑去军营,找舅姥爷和清儿舅舅,爹娘肯定会派人给他们传信,到时候他们要是把自己送回去,自己这一番功夫不就白费了,最少也得等到快到边关的时候,再去找他们,那时候,他们就是想送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一边想着,让马儿慢慢悠悠的前行着,等看到大军过来,带起的漫天尘土时,神情一喜,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一侧。
如此,到了晚上,看到大军驻扎在什么地方以后,皇甫曜月才打马,去了最近的小镇,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栈住下。
第一天出门,难免兴奋,随意的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隐隐约约传来子时的打更声,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等睁开眼睛时,天光已经大亮,让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
皇甫曜月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匆匆忙忙的穿好外衣,拿好东西,就跑出了房门,快速的结了房钱,接过小二手里的缰绳,催着马儿来到昨夜大军驻扎的地方。
哪里还有半丝大军的痕迹,皇甫曜月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