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面部丑陋的彪形大汉探出头来,看清几人,还有他们肩上用被子紧紧裹着的人,让开身体,放几人进去,随即立刻关上了门。
门内,静悄悄的,大汉步伐轻快,没有一丝声音的领着几人来到了一间房间前,吩咐几人,“你们再次等着,我喊老鸨过来。”
几名大汉点头哈腰,恭敬的应声。
大汉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一个满脸摸着厚厚的脂粉,身材略有些福,年纪有四十多岁的女人跟着他走了出来,打量了几人一眼,道:“是什么样的货色,打开我看看。”
几人七手八脚的把皇甫曜月放在地上,把被子打开,让老鸨能看清他的全貌。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老鸨随手摘下旁边挂着的一个灯笼,在皇甫曜月的脸上面照了照,等看清他黝黑的皮肤是,“哼”了一声,把灯笼交给身边的大汉,示意他重新挂上去,才拿捏着嗓子,有些困顿的说道:“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吧,就这样的货色也拿来卖给我?”
几人送人来的大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咽了下口水,急忙说道:“连妈妈,您还不相信我们掌柜的眼光吗?哪一次给你送来的是次货,这个小子甭看黑了点,那一双眼睛可是天生的会勾人呢。”
老鸨有些将信将疑。
其中一名大汉靠近了他些许,压低了声音道:“据我们观察,这小子还有些伸手,身段也好,确实是少有的货色呢。”
和西城的掌柜的,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鸨知道他也是有眼光的人,最起码每次送来的人都让她大赚了一笔,对于大汉的话相信了几分,但还是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好了,好了,看在你们是老主顾的份上,这人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不够,这也确实黑了点,价钱就按原来的一半吧。”
原来送个人是三十两,如果只给一班是有十五两,少了点,几个大汉有些不愿意,讨价还价:“连妈妈,您这给的是不是少了点。二十五两,您给二十五两。”
“哟,十五两还嫌少,我告诉你们,就这样的货色,我买回来也是赔钱,要不是看在咱们长打交道的份上,这人白送我也不要。”
几名大汉还是有些不乐意。
老鸨挥手:“你们若是真的不愿意,把人扛走吧,别在这耽误我的功夫了,这大半夜的,老娘困死了。”
“别别别,连妈妈”还是刚才那大汉开口,顺势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您给二十两,我们哥四个一人五两,正好分。”
二十两也比原来便宜了十两,老鸨心思动了下,心里立刻就同意了,可脸上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这次二十两我就吃个亏了,下次要是再送这样的人来,十两都不给你们。”
见老鸨答应了,几名送人过来的大汉点头哈腰,不住的给她说着好话。
老鸨转身,扭着略有些福的身子去了屋子里,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递到说话的大汉手里。
大汉拿好,在老鸨不耐的挥手中,千恩万谢的走了。
“先把这小子和那些人扔一块,等明日醒了,再说。”老鸨打着哈欠,吩咐,转身回了屋子里去睡觉。
面貌丑陋的大汉轻而易举的拎起皇甫曜月,来到了一个房间前,打开沉重的大锁,把人拎了进去,随意的把人往地上一扔,看也没看里面那五六个惊慌的少年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重新锁好门。
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了,几名上年才战战兢兢的移到皇甫曜月面前,看他紧闭着眼睛,伸手摇晃了他几下,见他毫无反应,知道他这是被人迷昏了,轻轻的叹息了几声后,没人再管他。
皇甫拾梦和皇甫皓一路急马奔驰,风餐露宿,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到了边关。
两人打马进城,城里的人门神情看起来还算安稳,没有即将打仗的慌乱神情,街道上也算繁华,到处充斥着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吆喝声。
唯恐冲撞到行人,两人下马,牵马前行。
走了一段路,皇甫拾梦拦住一过路的老者,询问:“老爷爷,请问总兵府在哪里?”
见她一个小姑娘打听城衙,老者打量了她几眼,伸手指着前方,告诉她:“一直往前走,左手边就能看到总兵府的大门了。”
皇甫拾梦道过谢后,按照老者指引的方向,很快来到城衙前。
总兵府的大门打开,门口守着几名执勤的兵士,皇甫拾梦刚要上前去并明身份,皇甫皓阻拦住了她,走进上前,贵其中一名兵士说:“麻烦去通禀刘总兵一声,就说京城齐王府的人有要事要见他。”
看皇甫皓大概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兵士自然是不信,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挥手:“去去去,这是总兵府,不是小孩子玩闹的地方。”
没承想会遭到这种待遇,皇甫皓微愣了一瞬。
皇甫拾梦小脸有些沉,走到这名兵士面前,二话不说,两处齐王府的腰牌。
这些兵士都是在边关招募的,对于京城里的一些规矩不太懂,就比如说腰牌这事,虽然看清了是齐王府的,也还是没忘心里去,道:“我又没有见过齐王府的腰牌是什么样的,你们拿一块家的来糊弄我,我也不知道呀。”
“你……”皇甫拾梦被噎住,一时没有说上话来。
“我们总兵去城墙上巡逻了,你们要是真的想要见他,就去那边的等着,等着他回来再说。”兵士指着远处的一个地方道。
齐王府的名头在这里不好用了,皇甫拾梦和皇甫皓也没有了办法,只得牵着马去了那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