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全部低下头,没脸再看,他们的堂堂的一国之主,竟然像个软弱的小白脸一样,一副怕打的样子,实在是有损他们鹰国人的脸面,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了,放着国内那么多的美人不要,非得惦记着一个还没有长大的黄毛丫头。
齐王爷步步紧逼,拓跋罕林步步后退,退到实在无路可退了,索性放开了自己的脸,嚷嚷道:“咱们说好了,打人不打脸,要不然出门会吓到人的。”
跟随的人脑袋低的更低了,在心里催眠自己:这不是我们的主子,这不是我们的皇帝,我们不认识这个人。
齐王爷止住了脚步,冷冷的瞥他一眼,高喊一声:“管家!”
管家急忙上前来:“王爷!”
“去禀报皇上,鹰皇突然来齐王爷,不知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请皇上派人细细的盘查一番。”
这话说的厉害了,拓跋罕林吓了一跳。鹰国是附属国,说白了,他这个皇帝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就什么也不是了。尤其是现在,未经允许,来了京城,到了武国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武皇心情好,给他个台阶下,说是他来齐王爷提亲的,如果心情不好,给他按个混入京城,意图不轨的罪名,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管家响亮的应声,转身小跑着进府。今天两位小郡主及笄,主子们的心情是既高兴又伤感,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这拓跋罕林赶在这个时候来提亲,纯粹是自己往主子的火气上撞,不被主子惩治一番才怪呢。
皇甫巽闻报,正好有了去看好戏的理由,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朕去看看,这鹰皇也忒大胆了,没有朕的允许竟然敢来京城。”
说完,举步往外走。
一众官员也听闻了消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默契的起身,跟在后面来到府门前。
黑压压的一群人一出来,拓跋罕林吓了一跳,上前,弯腰,行大礼:“拓跋见过吾皇。”
皇甫巽没有叫他起身,而是看着他的后脑勺,询问:“拓跋,没有朕的允许,你私自来京,可知犯了什么罪?”
“皇上恕罪。”拓跋罕林告饶:“三年前,拓跋就中意月儿郡主,无奈她那时年纪还小,拓跋这才等了现在,如今她及笄了,拓跋再也忍不了,才不远千里而来,一是庆贺她今日及笄,二是来齐王府提亲,还望皇上体谅拓跋等了多年的心情,饶恕了拓跋私自来京的罪过。”
这一番话,言辞恳切,深情流露,让听到的人不免有几分动容。皇甫巽面不改色,没有说话,心里却盘算开了,鹰国虽然是附属国,但是独立的,月儿嫁过去后也算是尊贵无比的一国皇后,比在京城里找一个官宦人家嫁过去身份要高很多。
想到此处,点了点头,故意威严的说:“即使你是真情一片,也不能没有了规矩,这样吧,一个月内你不许离京,等我派人调查清楚了,你没有异心才可以放你回去。”
这明着是处罚他,暗地是在帮着他,拓跋罕林哪能听不明白。当下弯腰恭敬地回道:“多谢吾皇不怪之恩,拓跋用自己的人头担保,一个月内绝不离开京城。”
他能明白,齐王爷和皇甫逸轩哪能不明白,眼刀子嗖嗖嗖的射向了皇甫巽。
感受到他们似要活剥了自己的目光,皇甫巽心里微微颤抖了几下,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心虚以后,下了命令:“拓跋一路远来,朕也没有功夫回宫招待,今日就留在王府内用饭吧,权当朕给你接风洗尘了,另外,关于鹰国这两年的状况,朕也有些要务问你。”
拓跋罕林一揖到底,压制住心里的兴奋:“拓跋遵旨。”
齐王爷那个气呀,原本是让皇甫巽过来把人撵出去的,没想到他竟然把人领进府了。
皇甫逸轩的嘴唇抿的死死的,手握成拳也背到了身后,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朝着皇甫巽的脸上挥去。
皇甫巽自当没看见,反正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敢对自己动手,至于过后,那再说,说不定他们还会感激自己呢。
官员们最拿手的就是揣度皇上的圣意,皇甫巽这一行为,充分表明了他是赞同拓跋罕林来求娶皇甫曜月的,心中嫉妒的同时也有些遗憾。嫉妒的是,他齐王爷的孙女可以有这么好的造化,让拓跋罕林念想了好几年,今日刚及笄,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提亲,堂堂一国之主(虽然是附属国的)对着齐王爷和皇甫逸轩恭敬至极,给足了他们脸面。遗憾的是自己今日携带者家眷过来,就是想要让她们和齐王妃套套近乎,探探口风,看有没有可能结成儿女亲家。
皇甫巽转身王府内走,众官员跟在身后,拓跋罕林看着齐王爷和皇甫逸轩的脸色没敢动。
走了几步,皇甫巽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回头:“拓跋,怎么,还要让朕亲自过去请你不成?”
“不敢,不敢。拓跋马上就来。”说着,脚步轻快的往府内走。
等他一脚迈进府里了,皇甫巽才回头,继续往府内走。
所有的人都进去了,府门前只剩下了齐王爷和皇甫逸轩两人。
两人转身,脸色阴郁的看着走进府门的拓跋罕林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