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进京,所谓金屋藏娇(1 / 2)

在族里盖新房子那定是要肯定是要找族长批地的,顾家在五淮村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势力,本身有不少空着的地,这些地虽然没法拿来种田,但是拿来盖房子是极方便的。

顾国兴笑道:“你们打算盖房子了吗?前段时间其他几房的也都加盖了房子,就你们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原本还纳闷呢,没想到这一家不翻新不加盖,直接就盖了新的屋子。

朝颜笑了笑,“正好八月份天气不那么热了,再来盖房子。”

厕所、洗澡间……这些她都要好好设计的。

顾国兴问道:“你们大概需要盖多大的?”

朝颜早就思考好这个问题,“大概要四亩的地,因为我们还要弄一个小的染坊,宅子大概三进就可以。”小染坊打算放在宅子的后面。

也不知道以后家里还会有多少人,干脆弄大一点再说,一次搞定。

顾国兴说道;“可以,我直接批给你们五亩的地好了。等你们时间定了,到时候通知大家一下,我也好让族里人帮你们一把。”

朝颜这丫头帮了族里不少,总不能只是让她一昧付出,也该让大家回报一二。

朝颜笑道:“还是族长爷爷疼我们呢,我听说大伯的功课已经很有火候了,明年下场定能够取得秀才功名。”

顾国兴说起了大儿子,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虽然他文章已有几分火候,但还是得看运气。”

意思就是运气好的话,就能够中秀才了。

顾国兴觉得这也有朝颜其中一部分功劳,朝颜拜得少玄真人为师后,便时常抄写些书籍回来,其中一些文章虽然籍籍无名,却才华横溢,甚至还有一些策令相关的,观点更是令人深省,他和大儿子因此水平进益了不少。

朝颜同顾国兴说了些家常事后,便拿着签条回去了。

五亩的地盘,让她有了更多设计的空间。

顾孙氏直接放手让孙女去捣鼓,反正若是设计得不好,工匠肯定也会提出意见的。等朝颜设计好了图纸以后,七月悄无声息地到来。而吴归远所写的那本书籍也上市了。

前段时间周家也算是京山县风口浪尖的人物,因此这书一上市,立即卖得脱销。原本快被大家所淡忘了的周家再次被拎出来说了一回。

周田光实在受不了大家的指指点点,即使他将自己关在屋内,依旧有人跑到他家门口去骂人。周樱也跟着出名了一把,每次出去买菜,都被人故意用高价卖给她,还不时地指着她说三道四。

周田光本来就被撸掉了功名,周家的田地又所剩无几,再这样坐吃山空下去,他们只能吃西北风。最后周家索性卖了城里的房子,搬到了别县的乡下地方,也算是避避风头。

朝颜在知道周家直接搬走后,十分解气,忍不住给吴归远了一个红包,算是感谢。

盛非这段时间也没少寻找吴归远,似乎没忘记他那个做朋友后再甩了她的计划。可惜无论他找遍了京山县,也没找到吴归远的下落,仿佛整个京山县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他倒是想问朝颜,朝颜才不告诉他。他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先前吴归远呆在满春园中,盛非哪里会跑去青楼找人。

再说了,吴归远已经将她娘和另外两个养母都给赎身了出来,如今在州府那边过得好好的,远离喧嚣,朝颜才不愿干扰她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平静生活。

盛非虽然出师不利,看上去却越的斗志昂扬了。

在七月七号七夕这天,盛非那叫一个哀怨,说若不是为了找她,他早就回到京城,和他那些相好的度过佳节,哪里还会留在京山县中。

朝颜直接说道:“你相好那么多,若是回去,只怕分身乏术,不知道该和哪个一起度过佳节,还不如别回去,也清静一回。”

盛非觉得有道理,也就欢乐地呆了下来。

……

七月九号的时候,褚经年终于从京城中返回京山县。

褚经年说道:“陛下很喜欢你送上来的那几个怀表……是这个说法吧?”

朝颜点头,“是叫怀表。”

褚经年说道:“那工艺太过高超,陛下都不敢让人拆了,生怕装不回去。”

朝颜说道:“陛下喜欢就好。”烫手山芋给了出去,她乐得逍遥自在。

褚经年说道:“比起那怀表,陛下更赞赏的是你有心做收留孤儿寡母的善事,陛下打算见你一面,你若是不愿,我便帮你推了。”

面见天子,是挑战,却也是机遇。

朝颜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去,为什么不去?”她眨了下眼,说道:“这样也好,日后我也算是见过天子的人,也省得一些人总将我当做软柿子拿捏。”

褚经年直接道:“盛非没阻拦?还真白费了他混世魔王的名头。”

盛非听闻褚经年来了,便赶了过来,结果一进来,就听到好友这样说自己,觉得自己那叫一个冤枉。

“我哪里没帮忙?你当时没在场,都没领教到我的威风。”然后开始说起了他当时如何整治木家的管事,如何让木通判让管家亲自送礼赔罪。

褚经年只是默默将木家给记在心上,面上依旧平静无波的样子。

盛非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可以回京城了。”他之所以一直呆在这边都没跑去别的地方玩耍,还不是因为好兄弟的托付,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那些布料的缘故。

一想到这趟出门的收货,盛非就洋洋得意起来。他不仅给家里人带了不错的礼物回去,还开创了自己的小事业。盛非虽然纨绔爱玩闹,但是商业嗅觉却不弱,自然看得出这其中的商机。

褚经年微微一笑,说道:“你也的确该回去了,不然那永福郡主只怕要将火气泄在你那些相好身上。”

盛非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那个泼妇,我明明都已经说过不可能会娶她的。”

他也不懂,京城中比他好的人那么多,永福怎么偏偏就看上他,非他不可了?一想到自己心仪的那些姑娘很有可能被永福辣手摧花,盛非顿时就归心似箭。

褚经年这次过来,还带来了即将就职在顾家的护卫。这三人将他们的家人也一并带了过来,皆是原来褚经年手下。三个护卫分别叫邱有为、万勇和付云。其中付云最为可惜,今年也就二十二岁,武艺不弱,原本也是前程似锦。偏偏在今年的这一场战役中,直接伤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自然是没法再继续呆军队中。原本同他定亲的那户人家嫌弃他成了瘸子,便同他解除了亲事。

褚经年也说了,有付云在,再多调教出几个护卫不是问题。

朝颜说道:“他们三个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自是会以礼相待。”

这三人的到来,也让朝颜对于家里的保卫工作放心许多。

原本从李家过来的下人,再加上这三户人家,顾家还真住不下那么多人。他们三房同二房和六房一贯交好,其中一部分人便暂时接住在他们那边。等朝颜从京城中回来后,就可以开始盖新屋子了。

进京的事情,朝颜也不曾隐瞒过人。五淮村消息一贯传的很快,大家知晓朝颜被招进京城面见天子后,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觉得顾家的祖坟真是冒青烟了,才能养出这么一个人才来。

在她进京之前,朝颜倒流香第二季度的分红也终于到手,一共有五千四百多两银子,之所以会来得比较晚是因为于家准备岳照琴返京一事。

朝颜知晓岳照琴在她家日子一定过得不怎么样,不然她好好一个嫡女,又如何会沦落到被拐卖当傻子的妻子。她在于家也是住过一段时间的,所以对于岳照琴的身世多少了解一些。

岳家曾经没落过,因为站错队伍被殃及池鱼,岳家便需要金钱疏通关系。岳照琴她娘是皇商岳家唯一的嫡女,嫁妆丰厚,岳家便因此将自己的嫡次子同于家嫡女结为姻亲。只是岳照琴的大伯岳光却不幸在战场上失去了性命,爵位落在了岳照琴她爹岳清身上。岳照琴她娘没福,在岳照琴三岁时便撒手人寰。

岳清便续娶了继室,继室岳白氏身份也不算低,是宣勇伯的嫡幼女。继室生得年轻貌美,又给岳清生下了龙凤胎,岳照琴这个嫡长女在家中的地位便尴尬了起来。

于家自然不想让岳照琴进京,但岳照琴祖母即将六十大寿,她这个孙女自然得回去祝贺。

朝颜颇为心疼岳照琴的处境,虽然她是侯门贵女,但是日子只怕还没有她这个农女过得悠闲自在。这趟进京,她正好也可以看看岳照琴的情况,也帮的话,就帮上一把。她这个月乌鸦嘴的技能都还没动用呢。

将东西整理了一下,朝颜从染好的布料中挑选了最好的十匹,便准备进京。

魏琳在收到消息以后,赶工给她做了两套的衣裳,上面的绣纹皆是花了心思绣的,清雅精致。朝颜知道魏奶奶是怕她被人看不起,这才这般费尽心思给她做衣服,心中很是感动。

她也不忘叮嘱魏奶奶,若是有事的话,便去她家,她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

魏琳含笑点头,“会的,我自是不会忘记这事。”

朝颜也没忘记让李家帮忙看一下魏奶奶,魏奶奶住在城里,他们终究鞭长莫及,朝颜可不愿她出什么事情。

褚经年见她年纪轻轻,操心的事情还不少,忍不住戏谑道:“你还真是个管家婆。”

朝颜说道:“我也只操心我上心的人。”其他人她才不在乎呢。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后,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程。泰州距离京城并不算特别远,坐马车也就是四天的功夫。这年头的官路修得再好,也不比现代的水泥路,朝颜坐车坐到后面,只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需要橡胶轮胎!需要弹簧!而这些明显需要她拥有很多的功德值!她也看到商店中贩卖橡胶树,一棵就要一千点功德值,朝颜还真买不起,只能寻思着,看能不能让人找到橡胶树,也省了这方面的功德值。

等他们抵达京城的时候,正好下午时分。

入了京城后,盛非推了推褚经年的手,“你要让朝颜住你家吗?”

褚经年眼底浮现出一闪而过的戾气,说道:“我在城里也有个宅子,朝颜先住在那边。”

盛非摇摇头,“你家那位房姨娘呀……”语气十分古怪。

褚经年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真以为能当我长辈不成?我爹再宠她,她也就是个玩意儿。”他的语气充满了对那位房姨娘的厌恶。

盛非说道:“也幸亏她没有生下儿子,不然只怕就要翻天了。”

盛非知道好友不喜欢提起家里那些事,也就放过这个话题,转而调侃道:“你让朝颜住在宅子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金屋藏娇呢。”

褚经年皱眉,“不会的,很快大家便知道她进京是因为陛下的召见。”

盛非很快就同他分路,回到自己的家中。褚经年则先带朝颜去自己名下一座二进的宅子。平时他不想呆在府里,便会直接来宅子中躲清静。

到了宅子后,朝颜从马车上下来。连日路途颠簸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没精打采的。

褚经年见惯了她眉飞色舞的模样,见到她难得虚弱的样子,直接吩咐随从原井去请一个大夫过来。

大夫过来后,只给她开了几贴药。药吃下去后,那种晕眩恶心的感觉的确减少了许多,不过朝颜却开始泛起困来了。

她梳洗过后,便早早休息去了。

等她休息了以后,褚经年嘱咐宅子中的丫鬟好生照顾她,然后便返回褚家。他既然回来了,自然得同祖母请安。褚经年对于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太多的情谊,褚家唯一让他记挂的也就是自己的祖母。

褚老夫人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果然很开心,连声说道:“你看看你,又瘦了不少,陛下的差事果然不好办啊。”

褚经年不由失笑,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瘦了,偏偏祖母每次都这样认为。

褚经年将朝颜准备的那几匹布拿出来,说道:“祖母看看喜欢不喜欢?”

褚老夫人看到这颜色就笑了,“是顾家那丫头弄出来的吧。”

她细看了上面的花样后,咦了一声,“这花样倒也雅致新奇,这是顾家姑娘新弄出来的花样吗?”

褚经年点头。

褚老夫人笑了,“那丫头果真蕙质兰心,先前又救过你一回,有机会的话,也将她带来家里,好让祖母看看,祖母最喜欢这种伶俐能干的小姑娘了。”

褚经年说道:“等她从宫里回来,再让祖母瞧瞧。”

褚老夫人年老成精,哪里不明白孙子故意等那姑娘从宫里出来,便是担心府里有些眼皮子浅的人因她身份而看轻她。她第一次见他孙子对一个姑娘展现出细心体贴的一面,这让她对那位顾朝颜越好奇了起来,想知道能让经年另眼相待的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

褚老夫人有种吾孙初长成的感慨,面上却不漏痕迹,依旧慈爱地同孙子说话。不过她终究顾念孙子长途跋涉,十分辛苦,说一会儿后便将他打去休息。

这时候,一个杏色衣裳的瓜子脸丫鬟款款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说道:“姨娘听闻少爷回来,特地做了几样少爷爱吃的菜。”

褚老夫人的脸色立即淡了下来,“她倒是有心了,只是经年在外吃过了,不劳她费心。”她补充了一句,“房姨娘毕竟不是经年的正经长辈,经年年岁大了,她也该避嫌一下,这种事她还是少做的好,伺候好老爷才是她的分内之事。”

言外之意就是这位房姨娘也别来充贤惠,她的身份还真不配。

那丫鬟脸色一白,也不敢为自家主子辩解。

褚老夫人说道:“我这几天腰和肩有些酸疼,我听闻房姨娘擅长此道,明天开始就过来帮我按肩膀吧。”

她是褚家正经的老夫人,想要拿捏儿子的妾室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有心,哪里做不到。

等到那丫鬟白着脸退下后,褚老夫人才对儿子说道:“你放心,有祖母在的一天,定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想到儿子那妾室,褚老夫人便十分心堵。昔年经年她娘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温柔孝顺,持家有方,褚老夫人十分喜欢这个儿媳妇。房姨娘入府以后,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断了。儿媳妇与儿子也渐离渐远,在生下经年后没几年便去世了。偏偏房姨娘曾经救过她儿子,即使知道她人品有遐,褚老夫人也只能捏着鼻子容忍她的存在,只是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让房姨娘生下女儿时伤了身体,从此再无怀孕的可能,好保证住经年在府里的地位。

想到房姨娘这段时间特地让自己的侄女房伊人进府来伺候她,褚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的厌恶,真当她不知道房姨娘的心思吗?不过是看自己这些年来拉拢不了经年,便想着送侄女吹枕边风,真以为经年和他父亲一个性子,吃她那套不成?

褚经年只是笑了笑,“祖母疼我孙儿是知道的,都怪孙儿不孝,让祖母这把年纪了,还得替我操心。”事实上,他还巴不得房姨娘多做点小动作,这样也好抓住她的把柄,直接解决掉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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