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经年心虚,身上的肌肉都不自觉紧绷了起来。
朝颜看他这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放松点。”
这话出口后,她就觉得更好笑了,自己这样怎么像是调戏良家女子的纨绔子弟。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给褚经年上药再说。
朝颜收起玩闹的心情,用黑玉断续膏给他涂抹在伤口上。
黑玉断续膏触感冰凉柔顺,往伤口上一抹,褚经年便感觉到痛楚都消散了一些,他开口说道:“不过这药膏的确好用,我有几个副将的半条命便是被这样救回来的。”
朝颜道:“可惜就是碗星草比较难找,不过前几天师兄帮我找到了几株,我又可以调配一批出来了。”
“那云南白药也是不错的,尽管见效不如黑玉断续膏,但比其他的要好得多。”
朝颜想了想,说道:“不如我将云南白药进献上去好了,这样太医也能够多配置一些,打仗的时候保不齐会派上用场。”
至于黑玉断续膏,这东西朝颜显然是要自己留着的。
褚经年惊讶地看着她,“你倒是舍得。”每个世家贵族基本都有自己祖传下来的疗伤药,那些药未必比得上这云南白药,也没见那些人家愿意贡献出方子。朝颜这东西不是一般的好,偏偏她却能够大气地拿出来。
朝颜微微一笑,“有什么舍不得的,若是拿出这方子能够减少我们国家军队的伤亡,那便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说话的同时,她也给褚经年上好了药。
朝颜上完后,看着褚经年身上的肌肉,忍不住上手抹了一把,“嗯,身材不错。”
那语气,就跟青楼的嫖客一个样。
因为天气的缘故,朝颜这时候的手有些冰。那略带冷意的柔软触感轻轻拂过胸膛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在褚经年心中掀起了悸动的波澜,让他有种身子燥热的感觉。
让他郁闷的是,朝颜做完这事后,一派坦然的模样,就仿佛她刚刚只是吃了个点心一样的从容。尤其是对方那对比的语气,更是让他心中打翻了醋坛子。
褚经年哼了哼,“原来你还见过别人的身材吗?”
这种事情哪里能够承认的!
朝颜斩钉截铁道:“那必须没有的,撑死也就是看过几个春宫图。”
她觉得比起承认看过尹随川的身材,还是说看春宫图比较安全点。尹随川和褚经年两人的身材都很不错,可能是因为两人都经常锻炼身体的缘故吧。不过尹随川身上的伤痕不少,那些伤痕让他多了几分肃杀的味道。而褚经年的则像是大师所雕琢出来的艺术品,每一块肌肉的展现皆是恰到好处。
褚经年脸色缓和了许多,还道:“嗯,下回你要是要看的话,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看的,当然,其他人就不用了。”
朝颜就算要看,也应该是和他一起。
朝颜一脸黑线地看着褚经年:少年,你的节操呢!
这样想的她丝毫没有自己才是最开始掉节操的人的自觉。
她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赶紧将衣服给穿上吧,省得着凉了。”
褚经年道:“着凉了正好,正好让你照顾我。”
朝颜道:“说得好像你家没有人可以照顾你一样。”
褚经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原井他们这些不知轻重的来照顾我的话,只怕我到时候只会病得更重。让锦绣照顾我就更别想了,锦绣脾气越来越大了,看到府里有丫鬟稍微接近我一下,便将人带去进行教育,还整日在我面前说什么要守身如玉。”
朝颜噗嗤一笑,锦绣明摆着是给她看人的。然后她拉下脸,不阴不阳道:“哦,所以你很遗憾?”
褚经年立刻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当然是求之不得了,锦绣不知道解决了我多少的难题,我还特地给她月钱提到十两,鼓励她继续努力保持下去。”
朝颜这才满意地点头。褚经年的思想觉悟还是可以的。
褚经年慢条斯理地将衣服重新穿上,动作透着一股的优雅范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朝颜的心里错觉,她总觉得褚经年动作怎么透着一股勾引的味道?让人都有种将他衣服给重新扒掉的冲动。
朝颜觉得吧,这人穿衣服,怎么比脱衣服还撩人?
事实上,褚经年就是在勾引人的。平时他可不会穿个衣服都要花个一刻钟时间。
等终于穿好了衣服,褚经年才道:“朝颜,你看也看了,摸了摸了,也该对我负责吧?总不能始乱终弃啊!”
朝颜黑线,说道:“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放现代就是两人就是男女朋友了。
褚经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要不,我让我祖母来提亲?你若是想要晚点,我们可以贿赂大师,先定亲,成亲时间拖个两三年。”
别看褚经年看上去十分冷静,其实心里已经紧张到不行了,就生怕从朝颜的嘴里听到了否定的答案。
朝颜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忽的笑了。以褚经年的性子,能够忍到这时候已经让她十分惊讶了。尤其是对方还顾虑到她的心情,表示可以晚几年成亲。
朝颜也更是相信即使两人成亲了,褚经年也不会插手她那些事情,更不会要将她拘在后宅之中。
她戏谑道:“现在京城中想要嫁给你的都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了,这还是我占了大便宜呢。”
褚经年咳嗽了一声,说道:“嗯,我现在就回去同祖母说一下这事。”至于他爹的意见,褚经年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忽略。
朝颜道:“也不必那么着急吧。”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停顿了一下,笑道:“等下我也该进宫同陛下说一下这事,毕竟我也算是奉旨追妻了。”
然后将这个典故同朝颜说了一回。
朝颜哭笑不得,敢情这人之所以被褚经年踹,还是因为这个缘故。
褚经年道:“我还准备了一匹的马,到时候一起带来给你。”
“好。”朝颜含笑道,“嗯,我将云南白药方子写给你,到时候你进宫的时候,直接帮我呈给陛下好了。”
……
从顾家出来后,即使距离朝颜点头答应时已过去了半个时辰,但褚经年却依旧感觉到体内的热血尚未冷却下来。
他对原江说道:“你先坐马车回去,我等下自己回去便是。”
原江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遵守他的命令。
然后他就炯炯有神地看着褚经年直接上天了。虽然公子的轻功超卓,身影潇洒如白鹤,但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施展轻功回去,这不是闲的蛋疼吗?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原井,吐槽道:“公子是不是这回受伤也不小心伤到脑子了?”
原井想了一下,想出了一个算得上合理的理由,“可能公子学会了什么新的轻功,所以想要练习一下吧。”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原江赞同地点头,“嗯,一定是这样。”
倘若这两人知道褚经年只是单纯地想要吹吹冷风,用这种方式冷却一下体内的激动情绪,一定会无语凝噎。
四月本来就是梅雨天气,很快的,天空中就飘起了小雨。
“下雨了呢。”
“是啊。”
“那公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