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前起,言灵昕就不喜欢被呆在同一个地方,喜欢四处到处跑。
朝颜鼓励她,“师姐,加油!我期待将来能看到第一个女将军!”
言灵昕抬了抬下巴,说道:“你放心!定不负所托!”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穆的朝廷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穆武帝从工部中分出了一个名叫科学的部门,还打算在科举之中提高算学的比例。从后年开始,科举还要多了格物致知这学科。
冷不防的,突然多了要考的内容,反对声浪自然是一阵又一阵的。大家将四书五经看得极重要,一贯看不上格物致知这些,更别说是钻研了。
这时候,徐太傅、杨国公、孙大人等见过那些录影的人便站了出来,舌战群儒,将那些反对的人辩得哑口无言。
按照徐太傅的说法,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从头开始学起,所以很公平。再说了,学点格物致知没有坏处,脑子能灵活一些。大穆想要的可不是那等只会死读书的人。
又训斥反对的人,难道是没有自信赢其他人吗?
文人们多少都有点傲气,自然不愿承认自己输别人。
尽管徐太傅等人压下了不少的反对声浪,但反对声浪依旧一层又一层。
朝颜倒是挺淡定的,这已经同他们想象中相比要好得多。
穆武帝在这件事上态度十分强硬,告诉其他大臣,海外的地方展的速度超过大穆。大穆若是再这样故步自封的话,只怕要被海外诸国给甩到后面。
穆武帝还直接放话说,若是他们觉得四书五经可以感化海外蛮夷的话,那么他愿意送这些人过去教化子弟。
穆武帝这话一出,原本蹦跶的最厉害的几个立刻缩着脖子了。一方面是大穆这几年越蒸蒸日上,大家心中多少都有种优越感。
他们也曾见过一些来到大穆的海外之人,在他们眼中,那些人仪态规矩十分不堪入目,完全就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一直都不放在眼中。如今听到他们心中瞧不上的人却展得比他们更好,内心也不能说是没有半点的触动。
再加上徐太傅、赵大学士、齐飞柏等大儒在文坛上威望甚高,渐渐的,反对声浪就小了不少。
朝颜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穆武帝威胁说要将他们送去蛮夷之地进行教化工作。这些大臣们在京城中过得舒舒坦坦的,让他们跋山涉水去充满瘴气的地方,简直比死还难受。
在镇压下了反对声浪以后,京城中无声无息多了几座的新学堂。
……
朝颜这段时间正在认真地编写着小学的数学教材,顺便将阿拉伯数字给推广一下。阿拉伯数字使用起来要容易许多。
虽然她从商店系统中兑换了不少的物理、化学、地理等小学课程,但那些并不适合大穆人,还是太过深奥了点。她还得再写得浅显一些。
想到未来,朝颜便觉得其路漫漫。
好不容易将算学的教程给编写好了,朝颜正要继续编写物理教程,才现她兑换出来的那叠书不见了。
朝颜的书房中能进来的人并不多,她指了指一个柜子,直接问莲子,“我放在这里的书呢?”
莲子说道:“大少爷拿去他屋子里。”
朝颜便去找褚晏清,若是晏清感兴趣的话,等她编写好了教程再来教导他也可以。晏清的动手能力极强,无论是八音盒还是钟表,他拆开了以后,都能够安装回去。
朝颜去他房间的时候,却没看到晏清在。问了一圈服侍他的人,才知道晏清在半个时辰前就出门了,说是要找他小伙伴玩。
小苹说道:“姑娘放心吧,原江和原井都跟着大少爷呢。”
朝颜倒是不太担心他的安全,除了明面上的护卫,三个孩子身边,都还有几个穆武帝所安排的暗卫在。
只是当褚晏清回来的时候,脸上却多了一道的小伤口。他皮肤完美遗传褚经年的,那叫一个白皙,平时掐一下脸,都会红了脸,更别说多这么一个伤口,尤其是这伤口距离眼睛很近。
朝颜连忙将他拉了过来,皱眉道:“怎么受伤的?”
褚晏清说道:“娘,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朝颜被这借口给气笑了,“谁家摔倒的伤口是这样子的?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划到了。你还不如说是看书的时候,被纸给割到呢!”
褚晏清惊讶道:“纸张也能割伤人吗?”看他的模样,还挺跃跃欲试的。
朝颜沉下脸,说道:“你要是敢尝试的话,我就将你房间中所有的钟表等东西全都没收了。”
她使出杀手锏,褚晏清扁了扁嘴,恹恹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朝颜问原江,“晏清这是怎么回事?”
原江自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隐瞒朝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晏清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故事,说两斤重的铁球和五斤重的铁球从三十丈高楼上掉下来,会同时掉到地上。所以大少爷便找铁匠买了两个铁球,跑到京城最高的那白鹤楼。”
白鹤楼是京城最高的楼,高达二十丈,共八层。
原江继续说道:“属下担心那楼太高,大少爷万一出事就不妥了,便自告奋勇帮忙同时丢下去。这是属下的疏忽,没想到两个铁球掉下去后,将那地上的石头给砸碎了,其中一块碎片不小心割了大少爷。”
朝颜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褚晏清估计是看到物理教程上的实验,便想着自己试一试。这个熊孩子!原本以为家里只有双胞胎两个熊孩子,朝颜现在才现,大儿子是不熊则已,一熊惊人啊。
她将儿子拖到自己面前,十分后怕。那碎片只要再偏过一些,就有可能伤到褚晏清的眼睛。这小子有探索精神是好事,但是未免也太大胆了。
原江和原井连忙跪下请罪。
朝颜让他们起来,说道:“这和你们无关,是这小子太过胆大妄为了。”
她视线同褚晏清对上,对方看上去有些不安,“娘可以理解你想要做实验的心情,只是无论什么实验,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优先。”
褚晏清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我也没想到那铁球砸下来,会将地板给砸碎了。”
朝颜冷笑道:“只是砸碎地板,已经算幸运了。你真是够胆大包天的,居然还敢近距离围观,你就不怕那铁球直接砸你头上吗?”
从高处跌落的铁球,砸在人头上的话,绝对会脑袋开花啊。虽然她知道褚晏清身边的护卫肯定不会让这种事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朝颜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这小屁孩见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朝颜第二天,便带着褚晏清去了白鹤楼,然后在下面放着几头已经死了的猪,再从上面丢下铁球来,目标就对准着猪的头。
当褚晏清看到那场景的时候,小脸煞白。
接下来几天,朝颜更是吩咐厨房,每一顿都要给褚晏清炖猪脑吃,为的便是让他记忆深刻。
每当褚晏清回想起那画面的时候,又看着摆在面前的猪脑,心中比黄连还苦。
虽然朝颜没打他骂他,但是这番惩戒对他来说,却比打骂更为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