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紧了双眼,沉默了几秒,才缓缓睁开。沐梓杺,你要面对现实,不许逃避,知道吗?她低声呢喃。
随着天启炎的离开,慈安殿的守卫,也一一跟着离去,一直等在殿外的青儿和刘福善焦急的赶了进来。
当他二人看清殿内的情形之时,便分别冲着自己的主子飞奔而去。
青儿连忙将梓杺扶起来,不解的问道:“小姐,到底生什么事情了?为何皇上抱着那个女人离开了呢?”青儿对水芙蓉无半分好感,所以称那个女人。
刘福善跪在林敏君身边,老泪纵横,哭的好不伤心,他真的想不到皇上会对太后下如此毒手啊。
梓杺摇了摇头,只是说道:“青儿,你去看看她,还有救吗?”
青儿没有说什么,默默走到林敏君身边,替她检查伤势。
她的确伤的不轻,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舌头被残忍的割去,恐怕这辈子无法在开口说话。脸上的刀伤虽多,但不算很深,都不算严重,只是会留下疤痕,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最致命的打击。最要命的便是胸口处所受的内伤,即便是医好了,恐怕也会折寿三五年。
“放心吧,她死不了。”青儿背对着梓杺,说道。尔后看着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刘福善,吩咐道:“你去找一些医治外伤的药和纱布。”
刘福善连忙点头,起身走向内室。
不一会,便端着托盘,返了回来。
二人一齐将林敏君抬起,放在一旁的软塌之上。此时的林敏君,早已昏迷不醒。
青儿便开始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望着她身上犹如破布一般零零散散挂在身上勉强蔽体衣物,梓杺秀眉一挑,拿起剪子,迅速而又熟练的全部剪开,随意看了眼托盘,却吃了一惊,托盘中盛放的尽是疗伤圣药,应有尽有。
过了好久,青儿才直起腰,站起身来。
梓杺见状,忙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净的手帕,替她细细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青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外伤基本处理好了,我在开几个方子,按方吃药,不久就会痊愈的。”
梓杺点了点头,心中却无限惆怅,林敏君醒来,若是见自己这副模样,能否撑得下去呢?若是她死了,她又怎么对得起天启烈呢?
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她又何苦平添烦恼呢?
与此同时,水芙蓉的福瑞殿正处于一片混乱。
水芙蓉侧躺在床榻上,绝色的面庞煞白的毫无一丝血色。
几名太医围在床边,一齐诊治,副院判王道眉头紧锁,不时的与其他几位商量着什么?
天启炎安之若素的坐在一旁的红木圆桌前,他已经换下方才的血衣,一点也看不出受伤的模样,他优雅的端起侍女刚刚奉上的茶水,轻嘬了一口。
“怎么样?爱卿们可有结论了?如何医治啊?”天启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口气却淡然如风,似乎像在讨论多么愉快的事情。
可这太医们耳中听来,却犹如催命符一般。吓得面无人色。
王道战战兢兢的走到天启炎身边,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启禀皇上,容妃娘娘的伤势并不严重,亦不致命。但由于容妃娘娘身怀龙种,所以很多药,微臣还要在斟酌一下,放可开方。”
天启炎微微一笑,并无怒色:“这么说来,容妃腹中的龙种亦无损伤了?”
王道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是的。”
“那便好,容妃的伤,便交给你全权负责,记得,切勿伤了龙种。否则朕为你是问!”说完,便优雅的站起身,转身而去,没有再看床榻上的人一眼。
一直背对着天启炎的水蔷薇,眼角溢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她缓缓的张开眼睛,眸中迸出仇恨的光芒。
沐梓杺,你为什么如此阴魂不散,你明明已经嫁给天启烈了,为何还要与我争皇上的爱,我水芙蓉对天誓,一定要让你不得善终!
天启炎离开福瑞殿,便径直向着锁心殿的方向走去。
水芙蓉那点心思,瞒不过他,想让自己成她的恩情,这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过响了。他又不傻,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当时虽然局面很混乱,而自己也很冲动,那因为毕竟水芙蓉怀着自己的孩子,万一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但这也不代表着自己就可以被她耍的团团转,林敏君想要行刺自己,他早就感觉到了,其实那一刻就算水芙蓉不冲过来,他亦可以躲开。这次她是枉做小人了!所以受点苦楚也是应该的。
转眼之间,他已经来到锁心殿外,抬望着三个苍劲有力却又笔迹熟悉的字体。
他轻蹙俊眉,眉宇间浮上隐隐的妒火,有些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