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咱们俩人一起从这暗道逃走,那水月老母多半便要费尽心机探查这石窟内的屋舍,到时候,只怕咱们还没走出多远,就会被她瞧出端倪追了过来。”
南宫易见到南山灵猿写出这样一个缘由,也暗自点头:“眼下水月老母虽然已经离去,但多半还是会藏匿在不死谷的某一个地方,暗中窥视着这紫微斗阵后面的情形。她若是看不见南山前辈与自己逃走,却最终在石窟中找不到他们二人,多半会想到这石窟中有鬼。到时候,暗门的秘密自然也就逃不过她的法眼了!”
南山灵猿写完,拿起那张宣纸,转身便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烧成了灰烬,举止之间却是从容不迫,竟连一丝大敌当前的神色都没有!接着又拿出一张宣纸,铺平在石桌上写道:“我书房中的典籍秘谱你可都全部记住了?若是没有记住,眼下还能带上几本逃走,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南宫易眼睛转了转,写道:“只有那两本没有封面的杂经还未尽数记住,其他的经卷虽然有的并未通晓理解,但却被我记在了心中!”
南山灵猿见南宫易能在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记住近百余本典籍秘谱中的所述,心中也不觉惊异与欣慰。自己一生所学中的多数既然已经得以衣钵所授,还有什么比这更为开怀的呢?他点点头,写道:“你既然能在一年多时间内将这些庞杂的典籍秘谱尽数记住,可谓也算是天赋异禀,想来融会贯通其中奥义也不是什么难事,虽不是朝夕之间,但三年之内多半便能有所领会!其余的那两本杂经,你带在身边也无妨。”
南宫易嘻嘻一笑,写道:“前辈是不是还要将那些典籍秘谱留下?那水月老母恐怕会抢了去!”
南山灵猿摇摇头,写道:“我当然不会将这些秘谱留给她,只须一把火,这所有的一切便会化为灰烬!”
南宫易看了这一段话,顿时才明白南山灵猿为何要问自己是否已经将那些秘典奇书尽数记住?原来他早就打算在自己殉命之前,要将那书房中的所有经卷烧毁。若不是那位白袍老者阴差阳错的来自驱蛊治伤,只怕那些难得一见的妙术,多半就此要永远失传了,那可得多么可惜啊!
如此想着,又提笔写道:“若是那水月老母执意要与我为难,在我逃走后现了这石屋中的密道追了上来,那我又该如何是好?”
南山灵猿写道:“这件事你也无须担心,老夫自会有办法!”
写完之后,转身从石桌右边的石柜中取出一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堆叠着一层树叶。南山灵猿抓起上面的一叠树叶,顿时便有一张薄如蝉翼的蜡黄色面罩出现在了南宫易眼前。
南山灵猿一指那面具道:“这张鲭鱼面具,乃是以鲭鱼内膜做成,轻若薄纱妙用无方。到时候只要你戴着这张鲭鱼面具逃走,便是最后被那水月老母追上,她也是绝难认出你来!”
南宫易低头瞧着那张蜡黄色的面具,见其上口鼻双目俱全,细微处几乎妙到毫巅,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拿!
却被一旁的南山灵猿抬手制止,笔下写道:“眼下你还是不要动它的好,这鲭鱼面具虽然妙用无方,但是却只能用一次。只要一经戴上,顷刻之间,面具与施用着的皮肤便会紧密粘合在一块,几乎和长出来的皮肤相差无几。若非十五日后鲭鱼面具自行枯萎脱落,便似新生的一张脸一样。正因如此,纵是神功法术再高明的人,也是不会看出这面具中的端倪!”
南宫易急忙缩回手去,张大嘴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点点头!微微思忖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他早已忍耐许久的问题。提笔道:“南山前辈,涤尘还有一事一直不能明白,前辈若是方便,可否告知一二?”
南山灵猿见南宫易忽然对他客气起来,心中也忍不住想听他到底想问什么问题,便写道:“此时此刻,你只要有问题,我只要能答得上来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宫易点点头,写道:“南山前辈,为何那水月老母一定要与你为难?要一心置你于死地?”
南山灵猿见到这个问题,神色确实微微一变,眉头皱了皱,望着一旁摇曳不定烛火,似是在回忆一段尘封的往事。过了许久,忽然放下手中的朱笔,赫然开口道:“这件事若要说起,就要从五十年前那一场情债说起!
五十年前,我也本不是如今这等模样,虽比不得你眼下俊逸潇洒,但举止行动之间,却也不失洒脱率性,于此,竟在不知不觉中惹来了不少妙曼少女的追求。
第三百九十章五十年前
然而那时,我只醉心于医道蛊术玄学易理,并不对那些情感之事放在心上。
当时,神州之上有一个以虫蛊闻名遐迩的女子,于传言中听到了我的名气,便心怀傲气寻衅而来。却不料在见到我本人之后,心中的傲气霎时间便化作了满腔的垂青与爱慕。
那时我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当然,女人的心思原本就是男人最猜不到的东西,何况她还是一个妙曼已极聪慧如斯的女子。
第八十一回前世情债
她本是为了和我切磋比试蛊术,这才不远千里找到我的。哪知见到我之后,却由之前的切磋,变成了细声软语的讨教与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