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前以后的变化虽然极其微小,却隐藏着颇深的玄妙。前一种称呼是卑微内敛的称呼,而后一种称呼,却是自信倨傲的称呼。
完颜鸿渐不想与南宫易,心想:“只要能找到灵角狔蜥兽将其击杀,取回兽元珠和兽血,在收拾这个小鬼不迟!”
当下一整容色道:“宫少侠既然已经从这凶兽洞窟中出来,相比定有不少收获,不妨就带寡人见见那灵角狔蜥兽吧!”
南宫易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道:“还望兽印圣主恕宫某无能之罪,在下并没有在这凶兽洞窟中见到那灵角狔蜥兽,若不然,眼下宫某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与兽印圣主说话了群英三国!”
完颜鸿渐听他所言虽然傲慢,但却也合情合理。以宫涤尘手无寸铁之力,若真是在洞窟中遇到灵角狔蜥兽,定然要葬身其腹,又哪能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说话。
可事实若真是这样,那方才的凶兽嘶吼声却又是从哪里来的?
完颜鸿渐百思不解,无奈,只好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宫少侠在天黑之前找到那灵角狔蜥兽。这是宫少侠昨天承诺给寡人的事情,若是食言,那可是欺君之罪,后果如何,还望宫少侠三思!”
这句不无威胁的话,已经将南宫易的命运说的极为凶险。若是找到那灵角狔蜥兽倒还罢了,若是找不到,只怕燕云霄、纳兰无苑和他自己只怕都有性命之虞。
南宫易如何听不出完颜鸿渐话中之意,心中顿时泛起三分恼恨三分忧虑和四分无奈。
眼下灵角狔蜥兽就封印在他所持的那柄钧天神刃中,自己就算将灵角狔蜥兽的血给完颜鸿渐一些也无妨。但一想到当初完颜鸿渐携兽族众人逼上人族九帝城向自己追问伯父轩辕斐然的下落时,他的心中便无比痛恨眼前兽族的一行人。
若非那次五族聚集九帝城逼问轩辕斐然下落,诸葛蝶韵就不会坠入返老还童潭,自己也就不会与她阴阳两隔。
想到此处,南宫易就不由得要为难完颜鸿渐,根本不想将灵角狔蜥兽之血送与他。何况灵角狔蜥兽乃是钧立大帝的封印坐骑兽,自己受钧立大帝恩赐教诲良多,眼下又怎能做出伤害灵角狔蜥兽之举。
可是他若是不这样做,势必就要与完颜鸿渐翻脸,与整个兽族为敌。以眼下自己实力和灵角狔蜥兽的猛悍,不能说没有与兽族众人一拼之力。可是这样一来,众人是否能全身而退,便不能保证。
何况完颜鸿渐适才大战麒麟焰天兽时,自己就在一旁观战,以其雄浑无匹的驭兽真气和霸道刚猛的御龙法术,就算灵角狔蜥兽极为厉害,也只怕难以不受一丝伤害。这样一来,还不如将灵角狔蜥兽的血给他一些。
想到这里,南宫易剑眉一挑,望着完颜鸿渐道:“假若宫某能将灵角狔蜥兽的血寻与兽印圣主你,你是否便会不再为难与我?”
完颜鸿渐听了南宫易的话,神色一怔,接着展演一笑道:“如果宫少侠真能替寡人寻到灵角狔蜥兽之血和兽元珠,寡人当然不会为难与你。”
微微一顿,又道:“其实寡人从开始就没想为难宫少侠,宫少侠乃是兽族贵客,寡人又是兽族一族圣主,试问,有哪一族的圣主会为难族中贵客?
寡人只是痛心于小女怪疾,眼见她久卧病榻气若游丝,我这个做父亲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心痛?”
说这些话的时候,完颜鸿渐特意装出极为忧愁心痛的样子,加之他的确有这些心情,所以极为逼真。
南宫易听他所言也是句句在理,当下叹口气道:“宫某可以答应为兽印圣主取来灵角狔蜥兽之血一碗,足可以医好郡主怪疾。至于兽元珠,在下却无能为力!”
完颜鸿渐闻言,脸上顿时显出一抹狡黠之色,暗道:“这小鬼难道真的能够取来灵角狔蜥兽之血?还是想随便取一头凶兽之血来糊弄我?另外,他为何始终不愿让我取走灵角狔蜥兽体内的兽元珠呢?”
这些问题在完颜鸿渐心头萦绕不去,时时纠葛着他,迫使他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忽然,他一个念头蓦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只见他一脸郑重和欢喜道:“只要能医好小女怪疾,寡人自会重重酬谢宫少侠的。别说亲自送诸位出兽族帝都城,还要将诸位的名字写进兽族贵人书中御宝。”
南宫易见他说得认真,似乎并无狡诈欺瞒之意,当下点点头道:“诸位稍等片刻,宫某这就去取灵角狔蜥兽之血!金狮血雾使,劳烦将你的水袋借我一用!”
濮阳亭山闻言,摘下自己携带的水袋,一挥手抛向了南宫易。南宫易抬手接过,道声“多谢”。说完,转过头望了燕云霄一眼,似是对他方才举动极为感激。
兽族众人均不知南宫易要到何处去取那灵角狔蜥兽之血?更不知道他会以何种方式从灵角狔蜥兽身上取回一碗血?
要知道,适才仅仅只是一头麒麟焰天兽,就已经令兽族两大圣兽使和四位掌旗使在片刻间受伤败退,若非有完颜鸿渐及时出手,眼下只怕已有人命丧于此。
所以,一听南宫易说要去取灵角狔蜥兽之血,众人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看他要到何处去取。
南宫易见众人神色凝重怪异,又转身补充道:“宫某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在我去取灵角狔蜥兽之血时,希望不要有人跟着进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朝适才掠出的洞窟走去。
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就进入了洞窟之中。众人见他是要从洞窟中取回灵角狔蜥兽之血,心中更加奇怪。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彼此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完颜鸿渐望着南宫易消失的背影,心中奇道:“莫非那灵角狔蜥兽真在这洞窟之中?既然如此,这小鬼又如何能从它的身上取到兽血?又或是,这小鬼又专门驯服灵角狔蜥兽之法?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了望天色,西边天已是红霞如血,过不了多久,夕阳便要尽数隐没山后。那时候,距离天黑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