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红风卷舞,赤影蔽日。
屠龙刀当空狂劈,几道碧青光波从刀锋上甩出,呼啸破空,接二连三地朝赤袍人斩去。与此同时,那九只雷电鹜咿呀怪叫,倏然电冲而下,猛击赤袍人。
红光漫舞,那余下的一道炽日神焰化作炽焰火刃,纵横劈斩。突然狂风卷袭,空中闪起一道又一道的火焰。那青赤光波被火焰撞着,立时化为一缕青烟。雷电鹜素来好食赤炎火麟,但不知为何竟对这火焰颇为忌惮,鸣叫声中纷纷振翅避开。
刹那间,两人已在空中激战了数十回合。那赤袍人瞬移挺立半空,动也不动,只是双臂挥舞,炽焰火刃如长虹贯日赤蛟腾空,刀光及处,火焰狂舞,劲风凛冽。
曲风扬瞬移术远不及他,只能在空中翻腾踏步,时而跃回峭壁凸处折转回还。屠龙刀霸气十足,二十刀后威力更是惊人,风声呼啸,青光电舞,不断有竹子拔地而起,飞卷半空。雷电鹜狂风暴雨般地朝赤袍人攻去,但被他毫不费力一一化解。
两人的刀法都是纯阳刚猛,大开大合。所不同处,那赤袍人刚中带柔,每每于力道极为霸猛烈处,突然折转,衍生无穷变化。而曲风扬则是开山裂地,无一不穷周身之力,但那刚猛无匹的刀气光波,被那炽焰火刃或是红光一阻,往往难以破入。
曲风扬又战了数十回合,只觉周围烈焰炎风,层层叠叠压得自己越喘不过气来,自己腾挪跳跃的空间也被那无形的天焰真气圈拢得越来越小,那炽焰火刃似乎越来越威猛,每一刀都比先前一刀更为锐利猛烈。
远远望去,曲风扬在一片隐隐红光中瞬移苦战,青光虽然气势极甚,却极少能突破那天罗地网般的淡淡红光。而那炽日神焰变幻自如,刀法绚丽多变,团团火焰幻生幻灭。
清湖碧草竹林花木的丝丝青气越来越少,终于渐渐止息。竹林青草轻摇缓摆,曲风扬的屠龙刀光芒也逐渐转小。雷电鹜被红光隔绝于外,极难攻入,振翅扑翔,怒鸣不已。
曲风扬左臂经脉尚未痊愈,真气无法全身回圈,周遭青风魄力又被截断,更见吃力。
又十余招,他已经由攻转守,全力格挡炽焰火刃刀气,以及那忽然凭空生出,怒射而来的漫天火焰。饶是他意志坚卓,也已经有难以招架之感。咬牙心道:“多撑得一刻,馨儿就可以多安全一分。”振奋精神,竭力激斗。
突然身后“呜呜”怪响,他耳廓一动,眼角扫处,那道火焰矢夹带风雷之势,从那峭壁破孔中猛冲而出,劲射而来,转瞬间已经朝他后心射到。
大骇之下不及多想,曲风扬猛然调转真气,霍然拧身挥刀,光芒四射,剧震若裂。屠龙刀“轰”地一声与那火焰矢相交,他被那气浪所推,身不由己地朝后疾退,突然左肩一疼,一道血矢****而起,已被炽焰火刃轻而易举地劈中。
曲风扬仰天狂吼,屠龙刀交错纵横,光芒爆舞,奋力将八道火焰四道刀光击退。肩上皮开肉绽处,宛若烈火灼烧,疼不可抑。扭头一瞥,果真有一小团青色火焰在伤口跳跃不已,裂伤越来越大。
那赤袍人道:“小子,还要战吗?”
曲风扬哈哈狂笑道:“这点微末伎俩便想吓唬曲风扬吗?”默念“龙跃于渊”,血流虽止,但那灼烧疼痛感却无丝毫减轻。他顾不得太多,屠龙刀纵横交错,霹雳雷鸣,将那惊天动地的“屠龙刀决”淋漓尽致地挥舞开来。
赤袍人腹中叹息道:“小子,为了那魔女,你这是何苦?”
突然气势大甚,真气犹如怒海狂涛,一浪高过一浪,劈头盖脸地打将过来。炽焰火刃密如暴雨,绵绵不绝,无孔不入。那道火焰矢则四周游弋,变幻莫测,与漫天火焰一起回圈攻袭。
曲风扬心中陡起寒意,此人果然深不可测,竟还有如许功力未曾挥。但他虽惊不乱,精神反而益加抖擞。念力如织,极力抵挡。玄风真气迷幻流离。
赤袍人嘿嘿笑道:“小子,你的玄风真气越盛对我越是有利。难道沈碧鸿竟没有教你吗?”
曲风扬心中一凛,冷汗涔涔,暗骂自己:“辣块妈妈的鳖毛蛋,我怎地如此之笨!五轮之道玄风济生天焰,我玄风真气越强,他的天焰真气受激也就更强。他的真气原本就强过我,如此一来我更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当下迅速寻思,寻找良策。
曲风扬素爱霸气刚猛的武学与法术,五轮中至刚至猛的,乃是崇尚“绵延”的玄风帝国真气念力与崇尚“毁灭”的天焰帝国真气念力。
但五轮常律乃是玄风济生天焰,倘若火属真气原本就强于风属真气,二者硬拼,定然是火属真气越来越强盛。尤其高手相争时,这更是殊为重要的差距。
南宫易当年将《乾坤五轮书》与曲风扬分享之时,曲风扬虽大有感悟,且烂熟于胸。但他素喜威猛之道,受成见所囿,笃信相克相生之说,对于“相化”之道,始终没有了悟。
而南宫易虽未参悟到“五轮相化”的境界,却已悟出随形相化因势利导的道理,比之曲风扬犹盛了数分。
曲风扬心中电光石火间也想起那《乾坤五轮书》上所说的总诀,但他一时之间仍是想不出破解之道。心中困惑,越见着急。不住地想道:“难道风火相争,风属就注定处于劣势?”
刹时全身大汗淋漓。
他心旌微摇,念力浮动,突然“嗤嗤”两声,左腿右臂又各中一刀,鲜血喷射。赤袍人喝道:“小子,还不弃刀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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