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挥舞,那柄奇形板斧迎风猎猎,出隐隐风雷之声。斧长六尺,弯曲如蛇,淡青色的斧刃泛着浅浅的血红光泽。斧背沉厚,刻着奇异的八头蜈蚣花纹,在风雨暗淡之中,栩栩如生。
青色螭麟兽哈哈狂笑,赤须飞舞。
丑奴儿左手一探,口唇翕动,念念有词。彭雪湖心陡然出现一个漩涡,急旋攀升;那漩涡越升越高,逐渐成了一个十数丈老高的赤红水柱。
丑奴儿左手轻轻一拍,水柱蓦然迸散塌落,现出一个直径三丈,高近十丈的黑黝黝混金柱。混金柱周身雕刻了七头恶兽以及几个大字,闪电陡亮,那柱上大字一闪即逝:玴海寒冰混金奇铁擎天巨柱。
丑奴儿冷冷地狞笑道:“老贼,老子替你拉拉筋骨。”右手倒悬,将那奇形板斧猛然插入巨大混金柱顶端的一个边缘卡口,再顺势一转,登时紧紧卡住。双手倒握斧柄,闪电般环绕混金柱瞬移奔行。
“轰轰”闷响中,那巨大的混金柱缓缓转动,随着丑奴儿的奔行速度,越来越决。
众人远远眺望,电闪雷鸣,风狂雨骤。茫茫雾霭,浩浩彭雪,一人在空中环绕盘旋,拉动黑黝黝的混金柱急速旋转。
大浪滔天,数里之遥,一只青色螭麟兽摆舞嘶吼,气浪逼人。
那混金柱的旋转又逐渐减慢,每转动一轮,就要带动刺耳而尖锐的“喀啦啦”怪声,那声音来自湖底深处,仿佛锁链交错,束紧收缩。
青色螭麟兽身上的黑寒奇铁索越来越紧,将他的鳞甲紧紧箍住,深深陷入。身体被链锁拖拽,百经挣扎,仍逐渐朝湖底沉去。想必那混金柱牵引着那青色螭麟兽身上的所有锁链,每转动一轮,他身上的链条便要收紧一分。
丑奴儿哈哈狂笑道:“老贼,我要将你绞成寸断,埋在这彭雪湖底喂王八!”
青色螭麟兽脖颈处被黑寒奇铁索紧紧缠绕,不出吼声,喘息笑道:“喂……你这个乌龟儿子臭王八吗?小心被我这一身老骨头噎死。”
丑奴儿狞笑道:“老乌龟,到了这当口还嘴硬!”猛地加速飞奔,混金柱急转,金属撞击交错声此起彼伏。青色螭麟兽身体被黑寒奇铁索缠紧,逐渐弓起,缓缓地沉入湖中。
湖面上的光芒登时收敛,风势渐小,暴雨也立时转变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再过了片刻,小雨也渐渐停息,微风之中,只残余些许水珠。
南宫易心中激荡,热血翻涌,扬眉道:“走吧!你们只管前行,我收拾了这狗贼便去。”
蒙哥桧等人早已瞧得怒火激涌,哪肯撒手不顾?纷纷道:“神少,咱们一道收拾这卑劣狗贼!”
韦爵爷也笑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两位美女在此,南宫易磁锤你难道想独揽这大出风头之事吗?”
南宫易间言莞尔,哈哈大笑,突然心中一动:“是了!既然要闹,便闹他个天翻地覆。狗贼向来四处鼓捣,唯恐元泱不乱,这次我索性将这彭雪湖闹个底朝天,将这湖底的碧雨帝国罪囚犯人全部救出来,一道寻狗贼的晦气!”
当下展颜微笑道:“不错!这大出风头的机会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咱们今日就将彭雪湖变成第二个鸿芜!”
众人闻言大喜,道:“是极!”
这几人都是胆大包天,胡作非为之辈,越是出格之事越感有趣,帮助碧雨帝国罪囚犯人造反,那更是想上一想都觉得滋味无穷、乐不可支。
祝嫣红见南宫易望来,摇头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蛊仙我只管要七百二十种奇毒。不过南宫易,你的性命在没到恶谷之前是属于蛊仙我的,可别平白丢了,否则我就要赖上你的朋友啦!”
南宫易笑道:“蛊仙,帮我照顾倾灵姑娘。”语罢纵声长啸,真气滔滔,瞬移疾行,朝山下斜斜飞去。
韦爵爷、烛照汶与蒙哥桧呼啸声中,紧紧追随,身后传来倾灵急促的叫声:“南宫易城主,多加小心!”喊了一半,突然缩住,“小心”二字已是细不可闻。
风声呼呼,南宫易回头道:“爵爷,你和班将、蒙将军到湖底瞧瞧,究竟是什么状况?
我去阻止那贼头奴儿孙。”
韦爵爷叹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自从遇见你之后,我这堂堂风流爵爷就快变成跟跑堂的小厮,打下手的啦!”
南宫易哈哈大笑:“爵爷这种风流倜傥的跟班,岂不是太喧宾夺主了吗?”笑声中真气爆涨,狂风似的奔掠而出,借着陡峭山势瞬移飞行,直扑彭雪湖。
距离那丑奴儿百丈之时,“锵然”一声,将断刃拔出,在五指之间回旋绕舞,点水踏浪,高高跃起,笑道:“恶贼奴儿,爷爷在此,快来受死!”
丑奴儿早已听见山上远远的说话声,但他眼见那只是几个毛头小子,心中不甚在意。
此时见南宫易闪电般冲到,心中方才微微一凛:“这小子是谁?好强的真气。”
侧头斜睨,见那少年英姿勃,衣袂飘飘,右手之中一柄断刃“呜呜”绕旋,腰间斜插一枝艳红如火的银珊古玉箫,见所未见,一时也猜不出来路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