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清丽之中又带着说不出的鹤翎之意,南宫易不由得目眩心迷,意夺神摇。心下一凛,蓦地想起恒水流所言,知道她体内春毒果然尚未消除,神智依旧混沌不清。
玄天灵女素手闪电般拽住南宫易衣领,蓦地将他拉扯伏低,嘤儜一声,往他唇上咬去。南宫易“啊”地一声,唇上剧痛,她腻声低笑,丁香温柔地卷扫,轻吮伤口。酥麻难耐,热血登沸。
南宫易知她情热如火,不敢缠绵,强自收敛心神,奋力抬起头来,低声道:“天仙灵女姊姊,对不住了!”手掌轻拍,不得已又将她经脉重新封住。
心中一动,忖道:“她体内邪气汹涌,必是春毒所激。倘若能将这邪气疏导出体外,或许便可解开春毒。”当下握住她的双手,绵绵不绝地将真气输入其体内。
南宫易微微一震,只觉那邪气受自己真气所激,仿佛被狂风刮卷的山火,猛地高窜蔓延,熊熊焚烧。玄天灵女“啊”地一声呻吟,妩媚娇婉,脸上红艳更甚,水汪汪地瞟着南宫易,娇喘吁吁,鼻尖额沿渗出细细香汗,更觉娇媚动人。
南宫易意守气海,默念激浪涌,真气分流运转,想将那邪气从她经脉间逐一导出。但适得其反,那邪气汹汹澎湃,溢出十二经脉,滔滔转入奇经八脉。奇经八脉中散落的真气随之蓬然乱舞,登时使得邪气****气势更猛,在任督二脉四逸奔窜。
玄天灵女娇躯微颤,欲焰炽烈,呻吟声听在南宫易耳中,直如魔魅仙音,心旌乱摇。心中一凛:“是了,春毒乃是激元灵之中最为原始的欲望,从而诱肉身之内气血异常流转。其源在心,而不在气。自己舍本逐未,反倒将春意邪气激得更为迅猛。犹如非但无助,反倒有害。”
一念及此,猛地将真气抽回,踉跄后退。
当下南宫易又以“春风化雨法术”感应玄天灵女元神,想以念力安定其心,驱除躁动春念。岂料玄天灵女元神之强犹在他之上,不但不能奏效,而且险些反受其制,亏得反应极快,见势不妙立时撤回念力,凝神自护。
南宫易思忖再三,心道:“罢了!先寻出解除春毒的药石,出洞之后,或能解之。”
当下抖擞精神,借助莫失莫忘珠之力,在脑海中迅速查找《奇花甄鉴录》中所记载的可解春毒的奇花异草药石毒物。粗粗忆寻,便有三百多种。
但这些奇花异草药石毒物多是中下之品,多有剧毒。而自己丝毫不知玥海春娘的七情春欲丸由什么春草淫花所制,倘若不能对症下药,只怕春毒未解,反受其他剧毒所制。
心下大为颓丧,后悔先前未能逼令玥海春娘说出极乐丹的秘方。但转念又想,既然那恒水流惊骇之下脱口说出此药无解,只怕即使逼问出方子,也不能破解之。
一时旁徨无计,回身望去,只见玄天灵女软绵绵地斜躺着,胸脯剧烈起伏,眼波摇荡,勾魂摄魄地望着自己,嘴角眉梢尽是绵绵春意。
南宫易心中砰砰乱跳,扭头不敢再看,忖道:“难道这春毒果真无药可解吗?”躁乱焦急,抽身而起。
徘徊数步,心中一动,笑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我可真急昏了头啦!只要能出得这山窟,还怕没人能解出这方子么?恶谷中的十个老毒物!还有那古灵精怪的碧幽蛊仙,他们都欠了我人情,这小忙不会不帮吧?”自顾自说了一通,心下喜悦,转身便往那山窟暗甬出口奔去。
岂料这山窟位于那山垣狭窄罅缝数百丈之下,洞口被雪崩卷落的漫漫冰雪严严实实地封堵,在这极寒的天气中!早已凝固为厚达两百余丈的坚冰,硬逾钢铁。
南宫易凝神聚气,奋力挥掌,冰雪四溅纷飞,但也不过迸开一尺来深。南宫易鼓舞真气,接连不断地奋力劈斩了一个时辰,终于沮丧放弃。
心存侥幸,只盼那山窟之内尚有其他出口,当下又奔回山窟之中,在周围四壁仔仔细细、寸寸查寻,但念力真气所及,现四壁竟然都是厚达百十丈的坚硬峭壁。以他眼下真气,若想凿壁逃生,至少需花费八、九日。纵使自己能坚持到那一刻,玄天灵女只怕早已爆血身亡了。
南宫易茫然而立,乐观镇定如他,此时亦不免有些沮丧惊慌。凝神聚意,心念一动,忖想:“倘若天仙灵女姊姊真气无损,我们两人合力,凿穿这窟壁或许只需一两日即可。”
想到此处,不由苦笑起来。原本是为了解救玄天灵女,才急于寻找脱身之计。但眼下反循逆转,倒成了唯有先解救玄天灵女,才能离开此地。
思绪飞转,一时无计。突然想起断燃木被压在彭雪谷外百余年,竟能倾山倒海脱身而去,此刻想来更增敬佩之心。
又想起恒水流所说,要解救玄天灵女,除了与之合欢,别无他法,否则三十六个时辰之后,她必定经脉寸断、热血迸爆而死。心中一紧:“眼下身困冰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了?倘若不能尽快救之,只怕……”心中寒意大盛。
回头睨望,正好撞见玄天灵女水汪汪的眼波,见她含情脉脉,眼波流转,娇媚无限,南宫易登时目眩神迷,仿佛突然沉溺于温柔的水波。
呆了一呆,突然想到:“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以鹣鹣鸟引我救出天仙灵女姊姊,又让她身中七情春欲丸,与我困在这冰窟之中,便是注定让我与她……”
一念及此,心中“砰砰”狂跳,怔怔地凝望着玄天灵女,口干舌燥,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视线缓缓下移,滑过她莹白优雅的脖颈、高耸起伏的胸脯、纤柔扭转的腰肢、白色群裳下露出的那一截冰雪似的纤美玉腿……心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爬过一般,麻痒难耐,忖想:“……既然天意如此,我岂能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