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心下焦急:“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若不能立时救出奎木月乌,即便待会儿将炽火金丹炉敲碎也无济于事了。”
此时,远处传来那碧眼青翼巨鹋的凄厉怪鸣,它横空飞舞,四脚朝天,重重摔入潭水之中。
玄天灵女驱鸳赶到,传音道:“公子,你去救出奎木月乌,她交给我吧!”白光气带缭绕飞舞,立时将那青衫老妪截住。
南宫易大喜,猛地飞掠穿绕,握住断刃刃柄,凝神聚意,默念震敝法诀。蓦地一声大暍,念力如**涌,那奎木月乌怪鸣一声,犹如一道红烟倏地没入刃锋之中。
“轰隆隆!”炽火金丹炉内的滚液汹涌喷舞,冲起无数泡沫,直胀炉顶。只消迟了片刻,这奎木月乌便当真要变成秃毛烧鸡了。
南宫易大暍一声,翻身冲起,真气如激浪汹汹毕集,奋力将情殇刃往上一提。
“铿银!”断刃陡然拔出,一道青光逸射飞舞。眼角瞥处,猛吃一惊,断刃翠芒闪动,如水波荡漾,竟被镀上一层奇异的金属。想来便是那炽火金丹炉中的铁浆冷凝所致。
这时炽火金丹炉蓦地“乒铃乓啷”地晃荡剧震,整个球壁朝外滚动鼓起,急速膨胀,似乎随时要爆涌而出。
南宫易暗呼不妙,不容多想,叫道:“神仙姊姊,快走!”翻身跃上雷电鹜,笔直冲天。
玄天灵女轻叱一声,气带飞扬,将青衫老妪震开,驱鸳翩然飞起。
“轰隆!”巨响爆炸,那炽火金丹炉突然迸裂炸飞,万千道熔浆铁液冲天喷涌,漫漫飞洒,在青紫色的玉蟾清辉下望去,仿佛万千星辰流雨,耀耀坠落。
那环合高涌的水墙倏然塌落,波涛汹涌。继而“哧哧”之声大作,银潭涟漪圈圈激荡,铁浆缤纷入水,白汽蒸腾,眩光点点。
青衫老妪尖叫一声,当头冲落,水花喷涌。南宫易驭禽盘旋,朝下探看,只见她如游鱼般摇曳下冲,蓦地从潭底抄起一个闪闪光的物事,立即又矢也似的破浪冲出,哈哈大笑道:“铸成了!终于铸成了!”激动若狂,泪水汹涌而出。
那只碧眼青翼巨鹋从潭水中高高跃起,凝风立住,甩甩周身水珠,欢声嘶吼,朝她奔去。
青衫老妪翻身骑上,双手捧着一枚七寸长的凤头簪,格格大笑,泪水不住淌落。那凤头簪碧如翡翠,圆润通明,稍一翻转,竟变作赤黄色,再一翻转,竟又化为血红色……不住翻转,变幻万种色彩,霓光反射,如水纹似的在青衫老妪的容颜上闪耀不定,合著那悲喜交织的眼波,欲坠还留的泪珠,在淡淡的月色中看去,如此凄艳而妖异。
那青衫老妪似乎突然记起南宫易二人,抬头笑道:“臭小子、死妮子,你们不是替那老匹夫刺探情报的么?也好,现在你们就回去告诉他,祖奶奶我铸成了‘凤舞九天’,他的‘神龙尾’狗屁也不如啦!今夜他若有狗胆前来赴约,我就让他跪在祖奶奶的面前磕一百个响头求饶,不然,我非劈了他那老匹夫当柴烧……”说到最后一句,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南宫易心道:“原来这凤头簪叫作‘凤舞九天’,名字倒也有趣。”
他与这老妪原本素不相识,既已救出奎木月乌,不想多惹是非,只待取了这潭中的苍宇之星,便赶回神藏山去。当下微笑道:“恭喜前辈炼成凤舞九天簪,我们就先告辞了。”
青衫老妪叫道:“站住!”凤眼神光电射,上上下下地打量两人,哼了一声道:“你们是不是想去告诉那老匹夫,我练成了凤舞九天,他要是来必然要被我批了当柴烧,要劝他不要来了?”
南宫易暗呼糟糕,这凶婆子若是认定自己是什么“老匹夫”的信使密探,在此胡搅蛮缠,那可大大倒霉。当下笑道:“什么老匹夫?我可不认识……”
青衫老妪“呸”了一声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的话比吹得风还要淡,全是撒谎骗人货色!你说你不认识老匹夫,那一定是在唬我了,我想,你一定认识他而且是受他指使的。你想破坏我今天晚上一举成名的恶大计,还当我瞧不出吗?”
说到此处,目中突然凶光大作,自言自语道:“哼,也好,反正我刚炼成‘凤舞九天’,也不知能下能使出‘指掌乾坤’,就先拿你们练练手吧!”
玄天灵女花容微变,失声道:“你是晏净灵女慕容艳!”青衫老妪呆了一呆,周身凝结,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也不知是喜是悲。
南宫易心下大震,付道:“原来是她!”登时恍然大悟,明白她口口声声所说的“榆木人”、“老匹夫”竟是元泱十灵之一的雷公震兹。
第九章指掌乾坤
当年在沧浪岛上,南宫易听惊雷帝国豪雄讲述雪域掌故时,曾经谈及八十年前的一段著名轶事。
惊雷帝国晏净灵女慕容艳原为惊雷帝国元良慕容钦之独女,美貌绝伦,心高气傲,做事又偏狭狠辣,因此被元泱好事者列入“元泱八大魔女”。
那年潮阁琼酿会上,许多五大帝国贵侯少年想与她结识,却纷纷无端被他断其手筋脚筋废了武功,险些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