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一凛,不知他所言何指,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突听贝妩岚娅笑着传音道:“南宫易神少,该你出场啦!”随即大声叱道:“何方妖魔鬼怪,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南宫易大吃一惊,暗呼糟糕。她这般轻描淡写地推卸栽赃,实是恶毒之极。如此一来,贡充、潮阁圣后必然认定他们适才在一旁偷听聆密,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自己倒也罢了,只怕会连累牧战野、寰姬芙重新陷入生死攸关之境。
正自惊怒,只觉脚下一空,蓦地被她抛了起来,和寰姬芙一齐平空横飞,摔落在前方雪地之中,冰层四溅。
飞豹狂吼,贡充厉声暍道:“谁?”蓦地一张手,将插入雪地的红尘芭蕉扇隔空拔起,收入掌心。“蓬”芭蕉扇暴张,银光四射,七道炽光气浪疾撞南宫易二人。
气风鼓舞,南宫易腰问银珊箫受其所激,忽地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牧战野耳廓一动,神色微变,叫道:“真人手下留情!”衣袖飞舞,“哧”地一声,玄天浪涛斩轰然鼓舞,金光横扫,硬生生将那七道银光震碎开来。
“仆仆”连响,气浪进爆,南宫易、寰姬芙周围的雪地接连炸裂,二人忽觉经脉畅通,气血汹涌无阻,“啊”地一声,一齐跳了起来。身上覆盖的冰雪也被震得簌簌飞扬,露出小半面容,急忙伸手盖住。
贝妩岚娅将他们抛出之时,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经脉已楷稍解开,此刻再被两大高手的气浪推撞,立时贯通。
外人乍一瞧去,丝毫看不出他们的经脉曾被封住,倒象是他们心虚张皇,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贝妩岚娅传音笑道:“南宫易神少,何不再蒙起脸面,故弄玄虚?”
话音未落,翩然飞至,蓦一顿身,故作诧异道:“烟影妹子、乌雷真人、玄天侯,原来你们都在这里。适才听说贡左使被妖魔鬼怪附体,掳走玄天侯,急忙追来找寻……现在大家无恙,我也就放心啦!”
秋波一转,指着南宫易叱道:“何方妖魔鬼怪,还不跪下受死!”玄脉灿烜绫如银矢飞舞,滚滚卷扫,漫天白雪立时进散开来。
昨夜贝妩岚娅拆穿恒天的义举,曾使南宫易对她的印象一度改观,暗自将她视为盟友。但以此刻观之,她对自己、牧战野、媚姑的敌意并未因“同仇敌忾”而稍减。
但是她为何要如此陷害自己呢?难道仅仅是那夜在地翅丘外,听得她的秘密、破坏了她的计划吗?昨夜她方甫与恒天决裂对敌,理当收拢人心,广结同盟才是,何苦在这等关头与自己结仇、与琼海国交恶?
倘若潮阁圣后、贡充一怒之下当真杀了他灭口,誓必引起四大帝国同盟的分裂,对于贝妩岚娅又有什么好处呢?以她之阴谋果决,当不至于鼠目寸光若此,为泄私愤而不顾大局,其中莫非还有什么玄机吗?
这些念头飞快地在南宫易的脑中交迭闪过,一时间难以索解。
情势危急,不容多想。当务之急乃是尽快与媚姑一齐离开此地,否则一旦身上的冰雪消融落尽,露出庐山真面目,那便糟之极矣。
但此刻体内真气岔乱,稍一运气,立时痛入骨髓。又不能以无极封神刃或情殇刃等神器抵挡,以免泄露身份。唯一的方法便是转动“避水神珠”,因势随形,伺机逃之夭夭……
思付间,潮阁圣后、贡充身影飞掠,气浪凌厉飞舞,左右夹击攻至。玄脉?a class="__cf_g/l/" data-cfal="865519c6613727">[al protctd]</a>14雷拂云指真气10斐景沤渡荣康亟恢成天罗地网,铺天盖地包6下?r />
刹那之间,他们已身陷当世三大高手的合围之中。
忽听牧战野传音喝道:“快走!”青光一闪,一道气旋如碧浪飞卷,长蛇缠绕,瞬间破入气网光幕之中,朝南宫易冲撞而来。
轰隆震响,光影流澈,那柔韧交缠的三股气浪立时涣散开来,彩芒逸射。他这一记玄天浪涛斩看似劈向南宫易,实则为其解围开路。
南宫易大喜,再不迟疑,聚意凝神,蓦地抓起寰姬芙的素手,反转“避水神珠”,藉着四股真气互撞之力,倏然翻腾飘卷。如风中落叶,浪里孤舟,有惊无险地从层叠鼓舞的气浪之间穿掠而过,飘匆悠荡。
这个时候,“轰隆”巨响,左侧峭壁簌簌震动,冰石裂浪滚滚崩落。漫天白芒雪层中,一道人影如闪电横空,倏地俯冲穿掠,直扑南宫易。
南宫易、寰姬芙心下大惊,待要闪避,却听那人嘶哑暍道:“跟我走!”眼前一花,呼吸滞窒,经脉瞬间被封。继而肩头陡然一紧,已被他双手钳抓,冲天飞去。
其势迅疾如电,身法诡奇如妖魅,赫然竟是那日在北震谷崖畔劫走狻猊的神秘兽头怪人!
潮阁圣后又惊又怒,暍道:“是你!”呛然脆响,“天光曜月痕”破空狂舞,雷霆飞斩。贝妩岚娅、贡充亦闪电出手,如影随形。
那人嘶哑长啸,瞬移飞冲,竟抢在三股气浪冲到之前奔窜出百丈开外,瞬息消失在茫茫雪峰之上。
大风呼啸,雪花卷舞。那人提着南宫易、寰姬芙腾云驾雾,翻山越岭,片刻间已将潮阁圣后等人远远地抛在身后。
他形容犹如一具骨骸,血眼深凹,木无表情。一袭黑袍上满是斑斑血迹,外表与昨日在那地壑中邂逅的怪人迥然不同。但其背负的青钢长刀弯弯曲曲,铜锈斑驳,龙纹纵横交织,又分明是屠龙刀无疑,体内真气浩瀚雄浑,更与昨日那人浑无二致。想必昨日他金蝉脱壳之后!换了这个躯壳寄体。
南宫易两人见他似无恶意,心下大宽,齐声道:“多谢前辈相救。”那人听若罔闻,冷冰冰一言不,只管瞬移抄掠飞冲。
南宫易已从紫妙瑶与牧战野处听说此人之事,心道:“不知此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