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陀胄虎目一瞪,企图吓退这些以下犯上的乱军,同时也是给自己的侍卫以救援的机会。
可是负责行动的夏震,又怎么会让韩侂胄的援兵到达?
抽出长刀,夏震举着杨皇后从宁宗御书房中偷出来的一封空白诏书,佯称道:“奉圣谕,击杀贼臣韩侂胄,文武百官,又敢拦截者,杀无赦!”
夏震抽刀之际,其身后的三百刀斧手就立即将韩侂胄身前的十几个侍卫下了兵器,捆绑了起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夏震说完话,也不理会六部廊桥之上,被惊吓的不知所以的朝廷大臣,立即指挥着身后的禁军,将韩侂胄捆绑了起来,就往宫城之中带了进去。
夏震带着武士将韩侂胄绑进皇宫,宫门就立刻封闭了起来。
耳听得韩侂胄的呼救声,准备参与早朝的大臣们,立即意识到这件事情是一桩阴谋。
陈自强、苏师旦远远看着韩侂胄被抓,二人立即夺过马匹,就往府中逃去,至于是搬救兵还是自行逃命,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其他大臣,也见到事情不妙,纷纷打道回府,所有人都明白,这下子大宋朝廷怕是要变天了。
史弥远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去,他还在等待,等待着夏震的回复,只有等到韩侂胄被击杀的消息之后,史弥远才能放心。事情,往往到了最后,也往往是最容易出现变局的,兹事体大,史弥远必须的、亲眼目睹结果,不然的话,保不准韩陀胄会死里逃生,那样的话,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宫城之内,夏震领头,杀气滚滚的带着韩侂胄就往预定的击杀地点——玉津园里行去。
韩侂胄早已经被人粗鲁的堵住了嘴巴,可是他还在想尽办法出声音,一是求救,二是希望可以吸引到宫里面的熟人注意到,然后可以让皇帝下令将他放了。
韩陀胄此时早已经明白,杀他的命令,绝对不是皇帝下达的,诏书是假的,指使者也清晰可知。
通往玉津园的路上,昔日的丞相,万万人之上的主宰者,此时像是命将休矣的死狗一样被人拖拽着,也是和普通人临死前一样的悲惨、无措、软弱。生命之前,众生平等,纵然王侯将相,又能如何?
可惜,韩侂胄的一切挣扎,一切企图补救的措施,都是无效的。
心狠手辣的夏震,为了一顶官帽,是绝对不会给他翻盘的机会的。
为了不给韩侂胄翻盘的机会,夏震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道“大餐”,一道必死无疑,一丝生机都不会有的“大餐”。纵然华佗、扁鹊在世,怕是也救不回韩侂胄的小命了。
看着将要行刑的刽子手拿着的两个铜锤,夏震心中也不禁对韩侂胄生了了几分怜悯,可是,这种怜悯,只是生者对死者的一种可怜而已,除此之外,是绝对不会有同情在里面的。
“行刑!”
夏震双唇一起一合,一代权相韩侂胄,就此画上了他生命结束的符号。
可怜,可叹,生前位极人臣,显赫一时,死时竟是体无完肤,被槌杀在地。
夏震看了眼韩侂胄的尸体,又等着军士验明正身,言说人已经死的通透,这才完完全全的放下了心。
笑了一笑,命人将韩陀胄尸体运到城外埋了,然后,夏震就往宫门处行去。
史弥远远远的看着从宫门之内走出来的夏震,看着夏震脸上的笑意,史弥远也笑了。
筹划了那么久,韩侂胄终于被杀死了!
运送尸体的马车,从史弥远的身边走过,但是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看韩侂胄最后一眼了。
嘱托夏震把守好宫门之后,史弥远独自一人,就往皇宫中行去,在大内的朝堂上,他还要对皇帝赵扩述说此事呢!
六部廊桥另一端,一直都在注视宫门口动静的路铎,看着拉着韩陀胄尸体的马车,匆匆行过,心中微微一叹的同时,也立即派身后的锦衣卫武士,骑乘快马,将此间消息,带回到汴梁城中去。
顾同也在等着消息,等着将大宋王朝这个已经腐烂到根的大树彻底挖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