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乃是一县之主,象征着所有县内的遮阳伞,称呼为老父母也不为过,但真正能够让百姓们心甘情愿的去称呼老父母的县令,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个。
如此,便可以想象,这鲁阳县令在这里,到底多受爱戴了。
“这位县令,学生刚刚结束神农谷求学,如今正处于历练的时候,途径贵县,听闻县令大人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心生倾慕,恨不得立刻学有所成,也成为县令这般人物……”
只见一个白袍书生,对着那满身尘土的鲁阳县令鞠了一躬,言辞之中,尽是恳切,让人不由得为之动容。
“神农谷的学子?”
“哎呀,这可是日后注定成为大人物的人啊……”
“没想到我们这种小地方,竟然能看到这样的才子……”
“嘿嘿,若是他能够就此停止历练,潜心辅佐咱家老父母三年,日后的成就,恐怕是不可限量。”
白衣书生的气度非凡,实在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就连那鲁渊都是回了一礼,郑重的说道:“此乃为县令者本分,鲁某不敢居功!”
那白衣书生摇了摇头:“学生结业之前,曾经走访神农谷三郡六十八县,从未见过有人如同县令这般受人拥戴,若是王爷得知了您的所作所为,必会亲自前来嘉奖,县令大人无需谦逊……”
当提到了神农王的时候,那鲁渊的脸色不自觉的为之一变,只是这速度极快,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淡然的摇了摇头:“过奖了……”
那书生认真的说道:“只是,学生有一事不明……神农王有令,出力者必赏其功,不知县令大人可曾听闻否?”
县令对书生的质疑完全没有任何奇怪,只是微微一笑:“鲁某自然有所耳闻,神农王爱民如子,颁布此等仁政,当真是天下人之楷模,只是……”
他顿了顿,对着所有百姓说道:“具体实行,还要因地制宜,我鲁县并不富庶,又不如同神农谷一般,无需上缴税物,再加上身为前线,必须保证境内子民安宁,所花军资,不胜其数,鲁某虽有心按照王爷政策施为,但却无力啊。”
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又道明了鲁县,甚至整个荆州的状况,让那书生肃然起敬:“先生大才,学生唐突了……”
百姓们眼神狂热之中,又有那么一丝阴霾。
神农谷的待遇太好了!
大家都羡慕!
农税全面,商税很低,可那只针对神农人……对他们这些荆州人却没有那么宽容,只是比其他国度征缴的税率少一些,却并没有完全抹除。
这虽然已经很好了……
但终究不够好不是么?
“此事……学生游历完毕,会向老师提及,或有可能上达天听,予王爷知晓……”
鲁县县令竟然毫不顾忌身份,对着那书生深深一拜:“如此,鲁某替鲁县所有百姓,感激先生大德……”
“这……这可担不起……”
隐藏在暗中的叶斌皱了皱眉头,他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书生,自然能够听出,方才那个县令的回答看上去无懈可击,可实际上,却暗中点名了神农王区对神农人和荆州人的区别对待,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如今正值战事,若这个县令真的死忠自己,又怎么会如此来挑拨百姓们的内心?
这两厢矛盾啊!
如果不是在这个紧要的时候,他或许不会这么纠结,就算这个鲁县县令真的有问题,也可以派人慢慢查探,根本不用自己耽搁在这儿,可是……
现如今却不同了。
鲁县是否能够配合自己,在接下来的计划之中乃是重中之重,他容不得一丝差错,否则,也不会耽搁宝贵的时间,亲自前来,又派遣管亥暗中打探。
“鲁渊爱民如子,百姓们十分拥护,就算此人真的有问题,也绝不能够以雷霆手段扯之……”
这个鲁渊,真的让叶斌感到为难了。
“而且,现如今还不能说他有问题……这不过是一些推测罢了,若是冤枉了好人……”
叶斌自嘲的一笑,自己名声受损事小,让整个鲁县百姓暴动,毁了接下来的计划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