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这是谁啊。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对傅來西说话。还‘分分钟教你做人’,这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这人惊讶的同时脸上还有“佩服”的表情。
“不会也是个红三代吗。”有人就提出了这么一个可能性。
立即就有人反驳:“应该不会,咱们南湖又不是多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哪能红三代跟种红薯一样,一收一箩筐啊,”
正聊着呢,有人忽然“啊”了一声:“我想起來了,我说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众人纷纷看向他。
他卖弄道:“你们都享受过理疗中心的服务吧。”
刘松不耐烦道:“直接说,别卖关子,”
那人立即缩了缩脖子,倒豆子一般说道:“如果我记得沒错的话,杨小天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同时还是保健委的专家,另外就是那个理疗中心,是他在当主任,”
其实注意的话,会现他说这些话之前有一句话叫“如果我记得沒错的话”,这话其实就类似于很多人说话时会加上“好像”“可能”之类的词,看似说了一大堆,对了是他的功劳,要是错了的话……对不起,和我沒关系,我都说了“如果我记得沒错”了,那说明我记错了啊。
当然,官场上的人,讲究的是权大一级压死人。
耍这样言语上的小聪明实际上也是沒意思的,因为领导看你不顺眼,会因为你沒说错话,就不惩罚你了吗。
想惩罚你,那理由不是多得是吗。
刘松也是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他见傅來西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表情,就凑了上去,小声说道:“傅主任,要不要我來安排下。”
傅來西知道刘松的來头,是某领导的女婿,但作为根正苗红的三代,他根本看不上这种“女婿”。
他瞪了眼刘松,问道:“安排,你安排什么。”
刘松一脸错愕,解释道:“那个……杨小天……”
“杨小天怎么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傅來西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话多了……”刘松一边道歉一边向后走,哪怕恨的牙根痒,他也仍然是脸上挂着笑容。
但他在心中已经把傅來西给恨上了。
在他看來,老子虽然比不上你,但也是和小二代吧。
而且这里在座的都是我的下属。
你就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连带的他也恨上了杨小天。
理由很简单。
沒有你杨小天,就沒今天的事,沒今天的事我不会被骂,也不会在下属面前丢人。
所以罪魁祸就是你杨小天。
事实上他心中对杨小天的恨意还更重呢,原因很简单,他得罪不起傅來西,却能治得了杨小天。
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的就把恨意转移到自己能对付的小角色身上了。
傅來西讪笑几声:“老弟……”
“谁是你老弟,高攀不起啊,”杨小天还在气头上呢,“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有权的人了啊,用得上时就好言好语好脸色,用不上时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傅來西连忙说道,“就算是我错了,你就原谅哥哥这一回,行不。”
“就算。”杨小天反问道。
“不,不是就算,真是我错了,”傅來西连忙说道,“改天我摆酒道歉,行不行。说到底,我这不也是着急吗。这心情你得理解啊,”
“着急你不会好好说话啊。”杨小天问道,“有什么话不能私下里好好说啊。拿着别人的手机吼什么吼。吼坏了手机是你赔啊还是我赔啊。”
“我赔,我赔,”傅來西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手机怎么能吼坏了……但现在不是能和杨小天对着杠的时候,人活一世不容易,该认软时就认软啊,他又说,“我也想打你手机來着,这不是一直关机呢,打不通吗。”
“不可能,”杨小天提高嗓门,“我怎么会关机呢。”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手机出來看,一看屏幕是黑的,按下解锁键,还是黑的,他这才明白,沒电自动关机了。
他“哈哈”一笑:“还真不怪你,我手机沒电了……”
傅來西哭笑不得:“得,我年龄比你大,不和你计较这些,话说咱爷爷呢。”
“呵,这时又是咱爷爷了。我可高攀不起,等傅老醒了之后,我和他说声,你看不上我,他也别乱点,让咱俩兄弟相称了,”杨小天挪揄道。
“啊。”傅來西愁眉苦脸,“爷爷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啊。”
杨小天说道:“我得问傅老,认不认我这个弟弟……”
“闹了半天你在占我便宜啊,”傅來西这才明白过來。
杨小天这人就这样,你要是对他牛,他就敢对你更牛,你三代又如何。别说你三代了,医生想杀人,你一代都沒用,有的是法子。
但你要真能放下脸去道歉。
那他也能原谅你原谅的很快。
临时调动内卫,安全上不可能做到无懈可击,但无可奈何,傅老就是有权任性啊。
人就是想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