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杨小天缓缓的点头,看向傅來西,“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里就是所谓的私人会所吧。”
“可以这样说,”傅來西笑道,“这里采取邀请制,沒有一定身份的人别想进來,事实上即便有一定身份的人,也得通过三名会员的推荐才有进入资格,注意,是审核资格,最终能否进入,要看审核结果,”
“那么牛逼。”杨小天忽然觉得自己的天宝堂在南湖市虽然也是走高档路线,客户群都是官员富商,但是和这里比起來,简直是弱爆了。
果然是“城会玩”啊。
南湖市的经济在江省算是排第二了,但和蓝市比起來,确实还是差远了。
这应该也有蓝市是江省政治中心的原因吧。
这逼格十足的私人会所不但震撼住了杨小天,也把童欣给震撼住了。
走在后面的童欣拉了拉杨小天的衣服,问道:“哎,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这种地方感觉一般人进不來的吧。”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改委主任……”杨小天无奈道。
“还真是啊……”虽然还有些不信,但事实摆在面前,童欣已经开始能够接受这个现实了。
道路两旁的空地上有的停着汽车。
这些汽车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牌照好、车更好的,例如玛莎蒂拉、保时捷之类的,起步价都在一百万以上的车。
要么就是车一般,牌照很好,这里的很好是指比那些豪车的牌照还要好,而且挡风玻璃上会贴着诸如“市政府通行证”“军区通行证”之类的牌牌,只看上去就觉得权利十足的样子。
当然,这里说车一般,也是相对而言的,基本上最差的车也是奥迪a6级别的了,放在普通人家,说豪华品牌也不为过了。
跟着傅來西,和杨小天并排走在这里,童欣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到了童话故事中的城堡里一样,和这一切相比,自己就是个灰姑娘而已。
若不是怕丢人,此时她一定要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狂拍些照片到朋友圈里去,看看有沒有人点赞,若是有人点赞,那肯定不是在梦里。
走到最中间的大建筑门口,傅來西却沒有进去,而是沿着走廊向旁边走去,他说:“这里是交际用的,平时有什么拍卖活动也会在这里举办,所以别看大,其实现在里面也沒啥人,”
“还有拍卖。”杨小天惊讶。
傅來西点头:“这个会所虽然沒名字,但大家私下里都叫他‘湖会所’……”
“‘湖会所’。这是什么名字。”杨小天沒明白。
傅來西伸出右手食指向天空指了指。
杨小天恍然大悟:“你是说……”
“对,据说是他弟弟开的,”傅來西说,“别人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但对湖会所來说赚钱实在是太低端了,毕竟它的消费群在这里放着呢,想赚钱是再简单不过了……这里其实主要还是给权贵小圈子的人们一个远离尘世,可以放心休息的地方。”
杨小天笑了笑:“他们是怕在别的公开会所里消费,被记者逮个正着吧。”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傅來西笑了笑,不置可否,“至于拍卖的话,其实你想想也就明白了,虽然也有字画古董之类稀奇古怪的东西被拍卖,但这里拍卖的最重要的还是权利,”
“权利。”杨小天皱眉。
“对,”傅來西点头,“各种批文、条子之类的,比如我吧,我如果想的话,可以拿出我的权利來拍卖,比如说我要给改委招标盖个楼吧,下面谁有兴趣,都可以來竞拍,懂了吗。”
“秒懂,”杨小天点头,旋即竖起大拇指,“开这会所的人太有才了,能想出这种拍卖,哎,不对啊,傅哥,我记得你为人挺正直的啊,怎么今天一见就颠覆我的观点啊。”
“想说我腐败是不。”傅來西笑着问道。
“呵呵,这你都看出來了。”杨小天也笑着说。
“可是我坚决不承认我腐败,”傅來西笑着说完后就一本正经道,“你最近的经历难道沒让你有所感悟吗。有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想要做事,就必须融入体制内,不然即便身居高位也是寸步难行啊,”
杨小天不由想到在他收回扣之后,院里同事领导对他态度的转变,也就理解傅來西了。
像省改委主任,看似权力大,但省内比他地位高的都有好几个呢,不妥协又如何。
就说以前打仗时,不还有人说“不反腐亡国,反腐亡党”之类的话吗。
事实上越是当领导的,当高层的,越不自由。
路边小乞丐,今天不高兴,就不出去乞讨。
那你要是当国家总统的,昨天已经约好了今天和美利坚总统会面,然后第二天你说不高兴了,不愿意去会面了,能行吗。
你就是生病了也得去啊。
当然,很多人宁愿不自由也愿意身居高位,因为不自由也只是相对的。小乞丐倒是自由了,但他沒钱沒权,最多躺在路边晒晒太阳顺便抓抓虱子。
有钱有权的或许沒有小乞丐那么任性自由,想休息就休息,但钱权是个好东西啊,美食美酒美人豪宅香车,哪样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