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暴莽……”
众人群起响应,也从仆人手里接过第二盏酒,喝了个酣畅淋漓。
做了这么多年绿林好汉,大伙心里早就有了一种明悟,那就是,打家劫舍的日子,肯定无法长久。继续做下去,本人哪天就成了官军的刀下亡魂不说,子孙后代,也会永远背负上一个“贼”名。而把打家劫舍,改成光复汉家山河,就完全不同了。非但更容易拉人入伙,就算抢劫,都抢得更加名正言顺!
“第三盏,刘某祝我等能永如今日,兄弟同心。天下不止一个棘阳,我等也不会只是这一次并肩而战。刘某今日郑重向大伙许诺,凡是刘某能得到的,无论粮草辎重,还是武器金银,都必与诸君共!来,诸君,饮盛,为我等日后所向披靡!”
“饮盛!” 王凤、王匡、陈牧、廖湛等人,终于盼到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纷纷大喊着将酒水灌落于肚子。
刘縯原本就是个痛快人,大胜之下,更不愿意斤斤计较。立刻命朱浮拿来绢布账册,把在城内缴获所得,向各路英雄公然展示。然后大声宣布,此战城内所得,柱天都部只拿四成,剩余六成,平均分给参战各路援军。城外所得,待统计核实之后,柱天都部右军也只拿四成,剩下的六成,平均分给 王凤、王匡、陈牧、廖湛,马武和三娘,柱天都部其他各路人马,滴“水”不沾。
县城乃是任光拿下,而任光早就暗中加入了柱天都部。县城外的战斗,其他各路义军虽然都出了力,可主要功劳也应该归属于刘秀所部,谁都没资格和脸皮跟他去抢。因此, 王凤、王匡、陈牧、廖湛等人,原本以为,刘縯即便再大方,顶多也只会把城外的缴获,拿出一半儿来给大伙“润润嘴”,却没想到,城内城外,都能白拿四成。顿时,一个个都红了脸,争先恐后地表态,
“伯升,你这就太见外了。县城乃是你和任将军配合所得,我等什么忙都没帮上,怎么能不劳而获?!”
“是啊,这怎么好意思!县城本是你独力拿下来的,我等岂能白分你的物资?!”
“都是兄弟,伯升,你何必如此见外。给弟兄们分点儿粮食,别饿着肚子就行了。铠甲武器辎重之类,我等怎么有脸皮白拿?!”
“伯升,既然是兄弟,就别如此客气。否则,今后再攻城略地,大伙心中都想着以此为例,反而会惹出许多不痛快!”
最后一句,当然来自马武马子张。不但将群雄听得人人脸色大变,刘縯听到之后,也连连点头。“嗯,子张兄此言甚是,刘某先前高兴过头,只想到眼前,却没想到今后。这样吧,既然我等还要并肩而战,就不要分得那么仔细。城内所得,柱天都部依旧拿四成,两成留下以备今后不时之需,四成归在座诸君。城外所得,舍弟那边拿一半,剩下一半儿归诸位平分,大伙意下如何?”
“这,这怎么好意思!”听马武一句客套话,就令刘縯将两成缴获收了回去,王匡立刻不敢再谦让,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拱手,“伯升,今后凡是你的事情,就是我们新市军的事情。无论在下,二弟,还是三弟马子张,都会与你共同进退!”
“伯升,我等今后,与你共同进退。风里火里,绝不皱眉!” 平林军的领陈牧、廖湛,也觉得好生肉痛,一边在肚子里悄悄问候着马武的老娘,一边大声表态。唯恐说得慢了,被傻蛋马子张再推让一次,让大伙“应得的分润”再少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