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做梦的时候都会看到帝家人一个一个张着大嘴对着他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所以咬牙切齿,所以努力奋斗,所以坚持不懈……没有人关心他自己想要什么,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象是火车上的车轮,上了那个节奏,不由得自己停于不停的。
这时候终于到了松一口气的时候了。
几位大汉的锄头一下一下的挖开旧坟,这是父亲多年的埋骨之所。
帝刹桀穿着一身白色孝衣,这有着古代袍式的白色衣服给帝刹桀增加前所未有的潇洒。
帝天释看了帝刹桀一眼,这男人真有让人忌妒的本钱。明明是其它人穿着就难看得不得了的衣服,哪怕是少泽这般漂亮的人物儿,也由过大的衣服中显得有点缩头缩脑的,虽然不失可爱,但绝没有平时的漂亮。但帝刹桀好象不一样,他完全能无视任何外来干扰一样,永远让人忽视衣服,看出他本身的高贵优雅来。
棺材显露出来。
帝刹桀跪下,有和尚们念经中有人打开这沉重的棺材,这个过程叫做“拣金”!
就是把遗骨放入另一个加持了往生咒的拣金袋子里,带到新的埋骨之所,再一次下葬的意思。
棺材打开,少泽抬头看了一眼那里面。
哇,爷爷的遗体还没烂呢。
啊……好象有点可怕了。
那个脸青黑的,特别是嘴那边,整个都污黑八拉的,好可怕好可怕。
一点点也看不出和自己长得有什么象的。
小孩子多半怕鬼的。少泽就算是胆子很大,这会子也怯了。
伸手,拉紧了肖五,整个人缩了起来。
帝刹桀跪下来,肖五一抬腿,踢中少泽的膝部,少泽啪得跪下,跟着就是一个响头。
幸好跪在厚厚的打成园形的草纸上,并不是很痛的。
帝刹桀跪了几跪。
肖五说:“有人下毒!”
帝刹桀的父亲明显是被毒死的。而且是砷中毒的可能比较大。
怎么可能是这样?!
帝刹桀呆住了。
父亲,居然是中毒而死的。
那长年缠绵病榻,原来是有人慢性的给了他毒药吗?
帝天释也惊讶极了。
反正帝家永远有意外,永远有新鲜事,可是这一件,也太……
这到底是谁做的?
帝刹桀看着父亲,尸体张着嘴,眼睛闭上,似乎在控斥着什么……
移骨立刻被转移到法医部。
葬礼也被迫中断,推迟了……
帝刹桀所有计划也不得不跟着推迟。
而且心里隐隐有一种绝望,这绝不可能是一二个月能搞定的事情。
甚至不是一二年能搞定了。
三十年前的死亡事件,怎么可能轻易的找到原凶。
可是这个凶手正是让自己全家都陷入痛苦之中的原凶,他欠自己一个正常的家,一个幸福的童年,一个健全的心态,他欠自己的,实在是太多的太多。
“我一定要为父亲报仇。”帝刹桀暗暗在心里誓。
凶手是谁,虽然不知道,但帝刹桀知道一定是和帝家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
是谁,三十年来一直成功的阻止父亲回去,是不是也是在预防着这一天的到来。
现在,就算是找到原凶,也过了法律期限吧。
帝刹桀恨恨地想。
你等着,我一定要找到你!
“帝森居然是被毒死的,呵,这件事愈来愈好玩儿了。”帝远空笑着和帝二夫人道。
帝二夫人阴阴的道:“你好象现在才知道一样,真稀罕啊!”
帝远空惊讶地道:“我当然是才知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早就知道,还有,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
帝二夫人冷笑:“我就是你们家一个呆子,因为我蠢,万事替大姐姐冲锋在前,她不能说的话我替她说了,她不能做的事我替她做了,在外面从来不要里子不要面子的,你才有了今天。光凭你,哼,你这种一脸聪明相的男人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吗?”
帝远空不笑了,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早就知道。
要不然他花成这样子,却从来不敢有过丝毫换掉自己没有任何女性魅力可言的而且没有生过儿子的妻子的念头。而且每个月应该给妻子的钱一分不会少给。
这世界谁把谁当白痴啊。谁都不是笨蛋。认为别人笨的,只有自己才是最笨的!
“谁会认为你是呆子,你要是真呆,老太爷能把这半个家让给你当吗?我知道你最能干了,我们家象我们这样半嫡系的哥哥弟弟一大把,能让我一家独大,那肯定是我老婆你的功劳了。”帝远空开始甜言蜜语,这老婆身家也不错,也不管他在外面的事,只是要自己那份的钱,多年下来夫妻也算是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