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少年了,自己进入帝林的书房,小时候,似乎帝林有一段时间也容许他进入,他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玩着,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大伯办公。记忆里的帝林就象是帝王一般的,有着常人不能及的威严,让孩提的他很是崇拜。
虽然帝一夫人才是那个比较亲切的人,但说不上为什么,小时候的他就是愿意跑到帝林的书房一呆呆上大半天的。似乎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男人虽然高大霸气,但对于小小的自己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嗯,坐下吧。”帝林坐在沙上正在看文件,看到帝刹桀来了,就将文件放在茶几上,看着帝刹桀道。
“这些年,真是长大了,最近看了下,事情都办得不错。”帝林意外的先是表扬了帝刹桀一下。
帝刹桀有些受宠若惊了。
“承了大伯的教诲,只有认真办事而已。”
“嗯!”帝林哼了一声,这事算过去了。
一会子有丫头上了茶过来,再安静的退下去。
帝林这边的女侍都调教的好,看得出帝一夫人功不可没。
“今天生这样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帝林问道。
“找了侦破科的朋友,有一位愿意替我办这个案子,虽然过了时效期,也不能追个法律责任。但我想,法可容,道不可容。不找出来真凶,我做为下人的,于心难安呢。”帝刹桀诚恳的回答。
帝林又轻哼了一声:“找出来准备怎么办呢?以恶治恶,以毒攻毒。将自己的一生也陪进去?我知道有时候杀人不必要赔命,可是那人杀了你父亲,你三十多年来了还想要追究,你要是杀了别人的父亲,那人的孩子又怎么罢手。你还是让你父亲安息吧。九泉有知,森,必不会想要拖你下水的。”
帝刹桀冷冷的笑了,这是第一次他和帝林说话这样的不客气:“那依着大伯的意思就算了。那不是让亲者恨,仇者笑吗?再说我这做儿子的,也心难安吧。”
帝林看着帝刹桀,颇有深意的道:“杀父之仇是仇,夺子之恨就不算了吗?我当年既然能放手,你现在自然也能放手。”
帝刹桀一窒:“那事是我父亲对不起您,可是,大伯,亲手害死小哥哥的也不是我父亲……而是另有人在……那个人……”
帝林道:“那个人现在活得好好的,我天天都见得着,可是,怎么办呢?生活不还是一样的要过下去?!这世上,到底谁欠了谁的,怎么算得清楚。”
帝刹桀惊悚道:“大伯,你知道是谁害了小哥哥的,那个人,那个人也有可能是同时害了我父亲的……你说,那人是谁?你到底在保护谁?”
帝林苦涩的一笑:“谁,不过是一个疯子而已,你认为一个疯了几十年的人,冷热都不知道,也不会懂得世间奢华的人,会是认真算计你父亲和我的儿子的真正原凶吗?死者死唉,你还是算了吧。”
帝刹桀迅速的在脑子里回忆一下,疯了,帝家有哪个人疯了,还现在还住在帝家的。
哦,那个人是……天啊!
帝如相的母亲!……帝木!
“你是说,大姨?!”帝刹桀不敢相信的道。
这些年来,完全看不出帝林对帝木有什么不好的。虽然帝木虽然文疯之后,但帝家给予的待遇仍是很高的,而且对于帝如相,帝林也一直很关爱。
谁知道,居然是帝木!难道真的是她害死了父亲和帝林的儿子?!
“祖父说了,你回帝家,年后宣布少泽的就是帝家的下一任继承人,纵以后帝天释生了儿子,也越不过少泽身前去。而且你好好想想,还要什么?一并提了,能答应的小事,自然都会答应的。你再不要回我,回家好好的想一想……三天后再来回答吧。当然我知道这事为人子的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至于你就算是想要找到原因,也不要弄得满天风雨的。暗下里查着,我想老太爷也不会说什么。”
帝刹桀瞪着大伯,这算什么,封口费吗?
但他毕竟控制力惊人,忍住了所有的话,没有说了。
因为生这样恐怖的事件,少泽也没有立刻吵着要回家。毕竟帝刹桀这几天烦心的事太多了,少泽虽然嘴里说讨厌爸爸不认爸爸的,但小小的心里还是知道分寸的。
少泽拉着肖五的衣袖道:“叔,晚上我不想一个人睡,爷爷会不会变鬼来找我,因为我不孝顺,都没有认真想过替爷爷做什么事?”少泽很难过,一直到今天以前他都觉得呆在帝家是为了替爸爸帮忙,从未有想过爷爷也是自己的责任。而且爷爷死得这么惨,这么难过……
“鬼不可怕,可怕得是人!”肖五淡淡地道。